这二人武艺,本在伯仲之间。
只是数日来,成宜劳累不堪,又兼曾被赵云打伤,尚未完全恢复。
如今和李堪硬拼,眼看三十回合已过,便渐渐落了下风。
李堪一声狠,道:“成宜,今日便将你人头拿下,叫你知晓我河东好汉,绝非浪得虚名。”
这李堪不但武艺了得,双方交战,气势如虹。
成宜硬战三十余合,本就力不从心,此时见那李堪越战越勇,当真叫他有些抵挡不住。
双方对阵,自巳时一直战到午时,双方胜负未分。
成宜觑个空挡,回马归阵。
李堪正想纵马追赶,刘协早已和马玩商量妥当,施展苦肉计。
着人将马玩绳捆索绑,拉倒阵前,逼迫侯选、程银和李堪贼军后退。
侯选、程银无奈,只得下令后撤。
李堪还要上前厮杀,被侯选、程银阻止,不得已只得大军后撤。
双方归阵,成宜着令帐下士卒千余名,将庭院四周,以人家土墙为掩护,严格把守街口。
庭院之中,马玩百余士卒和成宜部曲,早已混一起,各自守护前门屋后。
午时刚过,未时又至。
侯选、程银、李堪三人,轮番叫阵。
马玩唉声叹气,直说二位兄长不听他之言,他也是无可奈何。
成宜上午,力战李堪,筋疲力软,若再出战,必有危险。
刘协遂着人严密防守,暗中召集胡昭、司马懿、程银三人计议。
那胡昭道:“启禀公子,贼兵势大,足有万余大军,不知随后是否还有援兵到来。我等帐下,不过千余人,一旦贼兵突入,定然不是对手。如此力量悬殊,贼兵所以未能突入者,乃马玩在我阵中也。故而,我等只要拽着马玩,侯选、程银投鼠忌器,便不敢强攻。”
刘协道:“先生之言有理,这也是明面儿之事。只是,白日里视野开阔,我等易于防守。拽着马玩在手,侯选、程银不敢强攻。然敌我力量悬殊,若到夜间,贼兵偷袭,四面突入,我等又该如何应付?”
“这个……”胡昭沉吟不语。
成宜嚷道:“主公所虑甚是。孔明先生,汝所言虽是实情,然则于事无补,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主公莫慌,若是侯选、程银敢来偷袭,我成宜定要将他二人斩于马下。”
刘协摆手,道:“成宜莫要逞强。即便你能斗过侯选、程银,尚有李堪,甚是厉害。如今敌强我弱,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胡昭忙道:“公子所言极是。为今之计,不可逞匹夫之勇。”
“喂,先生既知用计,便请出一条妙计来,将那贼捉了,倒也省心,只是莫要空谈。”成宜不耐烦地道。
司马懿思忖片刻,朝着刘协躬身施礼道:“贤兄,小弟拙计一条,不知可行否?”
刘协大喜,忙道:“仲达贤弟,快快请讲。——早知贤弟颇有谋略,此番定有良策退敌。”
司马懿道:“不敢。在先生面前,司马懿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
胡昭笑道:“你我名为师徒,实为益友也。仲达不必客气,只管道来便是。”
司马懿躬身领喏,遂道:“如今万余贼兵围困,难有漏网之鱼,突围求援,怕是不能。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成英雄所言不无道理,索性用计将那贼拿了,贼卒岂不束手就擒乎?”
成宜哈哈笑道:“小兄弟,口气倒是不小。你若当真能将贼拿下,我老成给你叩头请罪。”
方才成宜对胡昭无礼,司马懿本无计较之心。
眼前,司马懿以礼相待,这成宜仍旧步步紧逼。
司马懿毕竟年少气盛,昂挺胸道:“此话当真?”
成宜道:“俺老成一言既出,十马难追。”
司马懿道:“好。吾亦无需汝叩头谢罪。若是我有妙计将那贼擒下,汝便要向我家先生叩头认错。”
“好!”成宜道,“只是咱们可要有言在先,若是你不能用计擒下贼,便要向我叩头谢罪。”
“一言既出,十马难追。”司马懿亦道。
胡昭忧心忡忡,忙道:“仲达,大敌当前,莫要斗气。你当真胸有成竹否?”
司马懿笑道:“先生勿虑,此事易耳。只要我略施小计,诱敌深入,便可一举将贼擒之。”
胡昭诧异,问:“诱敌深入?莫非要将贼引诱到此庭院之中?”
“正是。”司马懿道。
胡昭依旧不明其计,道:“贼在外,贼兵势大,用何计可将贼引来?”
司马懿道:“入夜,我等只需派一心腹小卒,前往侯选、程银营中,通风报信,就说三大王马玩,迫于形势,假意归附公子,实则伺机以为内应。约定今夜五更,着令侯选、程银,带领精卒数十人,从西口潜入院中,与马玩汇合,先捉公子与成宜,而后举火为号,内外呼应,必可攻破。侯选、程银得此消息,必欣然而来。如此我等擒拿二贼,岂不易如反掌乎?”
成宜听罢,哈哈笑道:“小子,你此计看似精妙,实则漏洞百出。”
司马懿道:“哦,有何漏洞?便请明言。”
成宜道:“那程银本就狡诈无比,听完此言,必然怀疑。若询问小卒,为何马玩自己不为内应,反而要他们兄弟前来,方可起事?如此小卒子又当如何回答?”
司马懿笑道:“这有何难?便说,三大王假意归附之后,帐下兄弟皆被你成宜收编。马玩一人,若是轻举妄动,岂非自寻死路?所能送信者,乃是马玩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