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司厉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还是老样子,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粉色的房间里,那张象征着浪漫与奢华的蕾丝公主床-上,被子折叠得整整齐齐的。
转头一看,米色的沙发上,骆馨凝整个的蜷缩成虾米的形状,长发垂下,但盖不住眉宇间的轻愁与担心。
旁边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晕开浅淡的金箔,像误入凡间的天使,没了翅膀,不知该何去何从。
放轻脚步走向她,小心翼翼地将她圈入怀里,动作那样轻,那么柔,以不惊扰她的姿势。
然而,不管司厉南再怎么轻柔,睡得不甚安稳的骆馨凝还是醒了。睁开,你回来了?”
手指抚上他染着冰霜寒意的俊脸,好冻哦,他脸上的冰寒,令她一下子缩回了手。
司厉南宠溺地笑了笑,把小小的柔荑放在厚掌里搓了搓:“怎么不到床上去睡啊?”
“人家要等你回来嘛。”撒娇般地偎进司厉南怀里,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为他紧绷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
“傻瓜,你这样睡,明天起来会浑身酸痛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掉已经没有任何声音或画面,只闪烁着片片雪花的电视。
“厉哥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拉开他的大衣,将小脸在他温暖的毛衣蹭了蹭。
她喜欢这种感觉,假装很小,不懂事,贪婪地索求他的宠爱。
“嗯,阎圣有点事。”在车上黑勋已经把他对骆馨凝说的如实秉告。
“很重要吗?”她自小就知道司厉南不想让她多参与阎圣的事,于是,她并没有多去了解。
但不代表她无知,阎圣在c省,乃至国际都是赫赫有名的。
“一点小事,我会解决的。凝凝,很晚了,到床上去睡,明天还要上班呢。”他要趁病毒还未完全发作时,先把一些事情安排好。
他不悲观,也不是不相信严帝的医术,只是,他习惯防患于未然。
还有,他最最宝贝的凝凝。他该拿她如何是好呢?从小的遭遇在她心里烙下了阴影,她害怕生老病死。
一双小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打断了他沉重的心事:“厉哥哥,抱我!”如同无尾熊一样,紧紧缠上他。
司厉南怜爱地轻啄了一下她的额:“好。”
抱起轻盈的她,小心翼翼放在绵软的床上,尔后整个人一直钻入温暖的被窝里,紧紧将她圈在怀中。
“厉哥哥,以后不许再这么晚回来了。”极力抗拒着睡神的召唤,抓住最后一缕清明的尾巴,霸道地命令着。
司厉南好想答应她,答应陪她一起吃早餐,一起看雪景,周末时还她散步喝茶,或者去看一场感人的电影。
他想宠她一辈子,用自己双手为她撑起一片无忧的天,让她在美丽的玻璃房内,尽情欢笑,开心歌唱,无忧无虑。
但是,现在……他还有机会吗?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骆馨凝撑着重若千斤的眼皮,执意要一个保证。不知为什么心底浮现一股莫名的惊恐,在这不该出现的幸福时刻。
许是太幸福了,她变得患得患失了。
“凝凝,睡吧!”轻轻地,珍惜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没有正面答应,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他现在已经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向凝凝表达爱意,为什么要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
他给了她那么那么多美丽的憧憬,为她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童话般的梦。可,如今……
紧紧拥着她,以要将她镶入自己骨髓里的力道。他放不开她,又不能让她看着他一天一天……
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思绪乱飞,司厉南觉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闭上眼睛,努力平缓呼吸,在疼痛中拥紧骆馨凝,坠入那不再平静,充斥着无奈、忧伤和纷扰的世界。
*
许是太累了,当司厉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了。粉色浪漫的房间里没了那抹可爱俏丽的身影,一阵落寞袭上心头。
苦涩的笑浮现在疲惫的脸庞,原来他比骆馨凝还黏人。才刚刚没看到她,就那样的想念她了。
呵呵……
下了床,电话铃声像是有感应一样响起,随手接起:“喂。”
“厉哥哥,我吵醒你了吗?”电话那头传来骆馨凝有些懊恼的声音,可以想像她此时眉头微皱,双手托腮的样子。
“没有,我已经起来了。凝凝,你在哪里啊?”司厉南发现此时的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将她圈在自己怀里,细细呵疼着,直到天荒地老。
骆馨凝半抱怨的声音,听在司厉南耳内是软昵的撒娇:“我哪有你那么好命啊,好几天没到公司了,明年的时装发布会就要开始了。这可是我接手络络以来,最大的一次国际时装发布会,我一定要做好!”说到最后透出一股誓在必得的坚毅。
“我的凝凝长大了,是个女强人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得比往年任何一界都出色。”他不是安慰她,而是真正的相信。
“厉哥哥,你又取笑我。”司厉南的夸奖,骆馨凝甜在心里,但嘴上却是不依。
“好吧,我的骆大总裁,上班时间偷讲私人电话是不对的哦。”拉开窗帘,阴沉沉的天空,狂啸的风卷着细雪,吹起漫天灰涩。
“哼,我不理你了。”故作生气地说着。
“好啦,好啦,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取笑凝凝。我甘愿受罚,就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