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厉南提着大包大小的购物袋回来时,骆馨凝正睡得十分香甜。长睫下的淡青色,拧紧了司厉南的心。
今天的他把她累坏了,扫了眼小圆桌上的食物,还是他当时离开的样子,排列得整整齐齐,证明她一口没动。
俊逸的脸庞紧绷了几分,端来一盘她最喜欢布丁,坐到床边,在浪漫的粉红衬得她宛如被女巫施了法术的睡美人。
鹅黄色的台洒晕染开温馨,照着她俏丽的脸,晶莹剔透,宛如世上最最精美的钻石,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司厉南忍不住在她娇艳的唇上,啄了一下,但随即离开。现在他要先喂饱她的肚子才是。
“我的睡美人,快醒醒啊。”宛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只令倦极了的骆馨凝稍稍动了一下。
见她无意识轻蹭的样子,司厉南好笑又充满怜爱。她真的累坏了,可是,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她再不吃一点东西的话,会饿坏的。
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目不斜视,不敢去看她被子下覆盖的成熟又娇美的身体。
“凝凝,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温柔地拨开她覆在脸上发,他的动作就像对待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
“嗯……”骆馨凝皱了皱鼻子,伸手乱挥几下,就像挥开一只嗡嗡乱叫,扰人清梦的苍蝇。
然而随着她的一通乱动,被子滑了下来,露出那包着松松垮垮浴巾的美妙身体。
司厉南的喉结不由得滚动了几下,最后只能认命的压抑。她真是太磨人的小女巫,要不是体谅到她的娇弱,他早就……
叫了几次,骆馨凝就是不醒,而且,每叫一次,她不是乱挥手,就是踢被子,小拳头好几次吻上了俊脸,弄得司厉南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
最后只能连人带被,牢牢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凝凝,起来吃点东西啊。”终于在司厉南不知叫了第几百次挫败不已的时候,那紧闭的扇睫,终于稍稍动了一下。
接着似挣扎了许久的幼蛹,终于破茧而出。睁开惺忪迷离的大眼,刚刚睡醒的脑子一片空白,分不清这是在哪里?
“凝凝,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要叫严帝来了。”司厉南苦着一张俊脸,怜爱地拂过她的额。
“厉哥哥……”记忆的带子卡住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种种。
虽然已成事实,甚至成了往事,可她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司厉南。
呜呜……
司厉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的凝凝是如此害羞的女孩?心被拧了一下,想起她曾经的主动,那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
司厉南对她温柔一笑,捧起床头柜上的布丁,勺起一小块,递到她嘴边:“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本能地张开口,顺滑爽腻的布丁吃在嘴里,甜在心里。骆馨凝索性整个人靠在司厉南胸前,享受着他喂食的服务。
这种情形曾在小时候出现过,那是她生病时,吃不下东西,司厉南便这样喂她吃她最喜欢的布丁。
可是,随着年纪一天天增长,她和司厉南之间的互动越来越少了。
闭上眼,她真的好怀念这种感觉。
喂完最后一口布丁,司厉南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像只优雅而慵懒的波斯猫的骆馨凝,心中胀满浓浓的喜悦。
原来,宠一个人是这么快乐且幸福的一件事。
“还要吗?”声音很轻很轻,深怕惊扰了这一刻难得的美好。天气如此寒冷,时光如此静好,他真有种不想动,就这么直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不要了。”其实,这样宁静的时光不仅仅是司厉南,对骆馨凝而言更是一种求之不得的恬静。
自小她的羡慕爸爸妈妈,有时候他们两个人在花园里,一呆就是一下午,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
爸爸看书,妈妈画画。
她曾经很好奇地观察了一次,静静蹲在花园的一隅,整整一下午,她无聊得被周公爷爷召去玩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只要两颗心靠近,不需要言语,只要偶尔抬眸间能看到对立投来珍爱的一撇,那就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
骆馨凝紧紧靠着那堵如铜墙铁壁般坚实的胸膛,一点点偎近,贪婪地攫取上面的温暖。
轻拥着骆馨凝假寐的司厉南,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熟悉的剧痛传来,俊脸褪去了最后一点血色,白如纸。
最近一两个月来,这种莫名的疼痛越来越频率,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刚开始痛一会儿就消失了,他以为是那阵子为了忙盛妍的二十周年庆,疲劳过度。
后来渐渐地每隔一阵子便发作,刚开始应该是十天左右,再后来一星期,现在好像……
寒冷的夜里斗大的汗,一颗又一颗。为了不惊动骆馨凝,司厉南咬牙强忍着。
大手抓着床沿,五指已经在木头上抠出几条深痕。
终于,剧痛缓解了一点点。慢慢地,像风一样缕缕抽开,悄悄淡去。清明的头脑又恢复了神志,仿佛刚刚那股噬人心魂的剧痛,只是一场幻梦。
“叮铃铃……”挂在椅背上的大衣里的手机铃响了,经过刚刚那一阵剧痛,司厉南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连动都不想动。
可是,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像是要跟他比耐力似的,怎么也不肯停。
已经昏昏欲睡的骆馨凝,抬哥,电话响了好久了,说不定有重要的事呢。”
“嗯。”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