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用你说不可轻敌?老子混迹这东南十几年,早就知道这个道理,现在是冯德麟不按规矩来做事,李烈钧和李根源昨天一晚上白白折了一万多人,几乎全军覆没,就那么一个突袭,我军在广州的底子几乎损失殆尽!龙济光的琼军又趁机搞事,整个广东西南部不得安宁,草他姥姥的,真是人衰屎忽低 踩着只火钳纳着黑!”陆荣廷气愤难耐的说道。
副官无奈的摇了摇头,冯德麟突然开战确实让人出乎意料,昨晚的损失完全是犯了一个常识错误,不过事已至此愤怒只会影响下一步判断力,并不能改变即成的事实。
两个人走进联军指挥部,指挥部十数名军官正在等待着督军坐镇指挥。自从上一次下令死守防线,不许贸然出击之后,指挥部所有策略都是依照防守北洋军来布置,虽然有人担心福建可能会趁火打劫,可终究未能重视。昨晚广东部队的惨败已经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但没有督军的正式命令之前,指挥部无权下令更改计划。
陆荣廷走进来之后,马上开口问道:“田文焕的人现在在哪里?”一个副官答道:“李烈钧和李根源的败军向广州退守,但是广州已经被闽军拿下了,莫荣新只得命令他们向肇庆退守。”
另外一个参谋副官小心翼翼的又说道:“莫荣新团长今早发来电报,因昨晚福建军的突然袭击,他们迫不及防,仓皇退守肇庆,武器弹药、军用物资尽皆缺损,请广西方面尽快支援。”
陆荣廷暴躁的吼道:“我给了莫荣新一个最富裕的省,包括武装十万大军的物资呀,他一天不到就给我丢干净,还有脸让我再送东西去?”
联军指挥部沉默不语,督军脾气暴躁的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不过他们也很了解陆荣廷,发脾气归发脾气,脾气发完之后依然能够冷静下来仔细谋划,现在只好等风暴过去。
陆荣廷本来好像好好发泄一通,把这几天憋屈的怨气一次性全部大骂出来,可是他的这些部下实在太了解自己,每当雷霆震怒时就一个个不说话,让自己无从开口。他喘了几口粗气,恨恨的“哼”了一声,渐渐平复了心中的暴戾。
“北洋军在湖南哪里?”他没好气的问道。
“回督军,曹锟、吴佩孚所部仍然在衡阳,北洋军其它部队更是没有动静。据报,曹锟近日将撤军。”副官说道。
陆荣廷一边来回踱了踱步,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露出沉思之态。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喃喃的开口说道:“湖南聚集了直系曹锟所部不下三万人,就算曹锟撤军,但是吴佩孚的第三师也还在呀!此时江西陈光远所部被福建人包元了,不足为惧。”
副官听着陆荣廷仿若自言自语的话,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他赶紧上前正色的提醒道:“督军,不管江西那边怎么样,只要我们这里不失败,北洋军就不会进攻到大本营。北京方面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直皖斗得要死要活,哪里管得了我们,当前应该注意福建那边。”
陆荣廷缓缓的点了点头,他看了副官一眼,赞道:“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应该把重心转移,保住实力方为上策,冯德麟那边有什么动静?”
说实话广西的情况严格的说远远不及广东,到目前为止广西只能算所有县城都在督军府的控制下,但是没有出海口,加上广西山林密布,工业比起广东来差的不是一点两点,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相要占据广东。
对比福建,陆荣廷自认为占据两广的他装备精良、人数也多,可是现在被冯德麟一个突袭,连带着广州都失去了,广东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了,而他在湖南的势力全线猥琐,都被北洋军赶到广西边上了,现在只能保住广西这个根基之地,缓图东山再起。
一个参谋官说道:“福建那边动静很大,据传来的消息显示,福建动用了四个陆军师、四个武警师分别进攻江西和广东,可以说冯德麟野心很大,仗着自己一战吃掉广东和江西的大部分军力就想一下子收了两省。”
副官补充道:“属下已经派人去赣州联络江西督军陈光远了,陈光远经过南雄一战之后,所部损伤大半,但是北洋军根基在江西还是很稳固的,吃了个大亏,自然无时无刻不想着反击,况且福建两线作战,一旦受到广东军与江西军的进攻,必定会陷入兵力不足的境地。”
陆荣廷微微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道:“不错,虽然冯德麟的作为让我寝食难安,但是盘踞在江西的陈光远也不是个善茬,只有他们两败俱伤才能确保我桂系安然无恙。”
副官见时机成熟,遂问道:“督军,那广东方面……?”
陆荣廷叹了一口气,坚决的说道:“发一封电报向冯德麟抗议。另,通知肇庆的莫荣新多加警惕,闽军既然敢突袭南雄、广州,自然也能干出更让人出其不意的事,广东一定是他们的目标,冯德麟绝不会半途而废。”他顿了顿,又道,“从南宁调集物资派给他。这笔账记在福建账上,回头打败了冯德麟,再从福建拿回来,对了顺便集结我军,留下联军驻守这里,我们赶回南宁。”
副官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卑职明白!”
或许陆荣廷以为冯德麟在掌控这场战事,部下得到的消息也只是福建出动八个师分别进攻江西、广东,在他们的理解下,那什么陆军师和武警师只是师与混成旅的差距,充其量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万人,因为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