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没得罪我,要是得罪我,就不只是找他提个醒了。”万抗道,“他过十二点就来,也快了吧。”
搁平时,张长生肯定是二话不说让人直扑,可今天还真是没了那个戾气,“小兄弟怎么称呼。”
“万抗。”
“哦,万抗兄弟,依我看,这事你做得不合适。”张长生道,“俗话说先礼后宾,就算你要有个提醒,也得好好说才是,何必如此动闹腾?”
“闹腾还没开始呢。”万抗道,“也就碰上你好说话,所以我改了主义,要不这会早已乱了,不只是这个房间,整个楼层也许已经鸡飞狗跳。”
“这么说,你是给面子了。”张长生道,“万兄弟,做事也不要太过分,毕竟你是一个人。”
“刚夸你一句,你又不上路了。”万抗道,“我一个人又咋了,我一直是一个人折腾,没牵挂啊,要是带着弟兄,还得考虑他们的死活吧。”
“好,你是条汉子。”张长生道,“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就是,管用。”
“既然你这么说,那也好,我就不等范三了。”万抗道,“银座四丁目的辉耀中餐楼,往后老板齐辉找你们,你们也别应。”
“你是说辉耀中餐楼的老板齐辉。”张长生摇摇头,“我们收了他不少钱,起码到年底,还是得照应着。”
“我等不到年底了。”万抗道,“明天我就要去找事,你说咋办?”
“齐辉怎么得罪你了?”
“把我女人的腿打断了。”万抗道,“跑到日本躲起来也不行,得让他加倍偿还!”
“那你直接把他给做了不就成了么。”
“那可不行。”万抗道,“一来齐辉身边有高手,专职的保镖,我一个人没把握,弄不好还栽在他手上;二来,即便是我的手了,打断了双手双脚,可他的中餐楼还在啊,还能继续为他带来财富,有了钱,他还可以继续享福作乐,是不是?”
“你想怎样?”
“先断他的财路,然后再慢慢对他下手。”
“够狠!”
“还可以。”万抗道,“刚才我说了,不在国内,一般我不找同胞的事,可他齐辉着实是太可恶了,我不找他的事,那就是我找我自己的事,我不可能跟我自己过不去,所以必须找他齐辉算账!”
“万兄弟,我也得提醒你几句。”张长生道,“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但有些事得爱憎分明,你要给范三提那个醒,得先过我这关。”
“你说你,刚刚我说不抽你了,你说这话不是找抽嘛!”万抗晃动下两腿,猛地拔地,凭空跃起近两米高。
张长生本能地一缩头,万抗就这么从它头顶上蹦了过去。
“好了,你这关我算是过了,你得说话算话,就别再从中作梗了,否则你失信在先,我可真不客气了!”万抗板下脸来,掏出手枪,“今个我把话撂这儿,谁跟我过不去,我他妈就先打死谁!”
万抗这一蹦,当场就把一群家伙给震住了。张长生有点慌乱,“万兄弟,要不这样,等范三回来,我先和他说说。”
“算了。”万抗道,“还是我跟他说,你说根本就不管用。”
万抗被客气地请到了办公室。
张长生没打电话给范三,他知道打也没用,这个时候范三正在鱼水交欢,他不喜欢别人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否则一怒之下有可能动手。
“张长生,你说范三每天行事,身子不亏空得狠嘛,咋还能站得住脚?”万抗问。
“范三站得住脚靠得不是武力值,而是那股子凶残劲。”张长生道,“一是不怕死,二也是不怕死,三还是不怕死,就是跟你干到底。”
“哦,不怕死。”万抗点点头,“我知道了。”
就那么等着,喝茶、抽烟,看表演。
十二点一刻,范三来了。
张长生先跑过去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有个厉害的人想跟他谈谈辉耀中餐楼罩场子的事。
范三一听大怒,“妈的,这地盘还有敢跟我谈条件的?”
“我可没说要跟你谈条件。”万抗主动走了过来,“我只是给你个善意提醒,否则红了脸,事情就不好办了。”
“妈的,你是哪帮的?”范三问。
“你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有能耐去骂日本人!”万抗道,“今个这话我放出来,以后辉耀中餐楼那档子事,你就当啥都没看见!”
范三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呵斥,当即忍受不住,掏出匕首就要蹿上去。
“他有枪!”张长生连忙说。
张长生停住了步子,恼怒地看着万抗。万抗一点都不含糊,从口袋里掏出枪扔到一边,“范三,来吧,现在我没枪了,跟你公平点,今天不把你拿下看来不行!”
范三脑门差点就被气顶开了,嚎叫着扑了上去。
对一个只会耍狠的家伙,万抗简直是不屑一击,只是卖了个小破绽,就把范三给收拾了,一脚踹倒之后,踏住脖颈让他呼吸都困难。
“范三,我知道你不怕死,不过你怕不怕生不如死?”万抗拿起范三的匕首,在他后背划了道口子,把钱大成对付章笑咪的法子拿了出来,“就这口子,没事我就往上面撒盐,然后一天给你撕开两次,不给结痂!”
“你他妈有种杀了我!”范三大叫。
万抗立刻对着他的嘴抽了几个响亮的巴掌,“都跟你说了,不要说脏话,要说对日本人说去,你还不听!”
“我他妈还就不听,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范三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