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归燕的脸?”顾丞相放下勺子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他出去了一趟,后来府里发生的事情,都还不知道。
顾夫人连忙道:“就是府里的许婆子,打理琐事也有些年头了,昨日去闹洞房,不知怎么就发了疯,往归燕脸上泼绿矾油。”
顾丞相脸色一沉:“还有这样的事情?人呢?审过了吗?”
“审过了。”顾夫人眼神飘忽了一瞬,道:“说是她自己一时昏了头,发了疯。”
“许婆子与燕…与四弟媳素昧平生,怎么会突然发了疯要害四弟妹?”顾朝东挺直腰杆道:“母亲不如把人带上来再审审吧?”
顾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瞪得顾朝东一头雾水。旁边的沈归雅却也轻声开口:“是啊,这才刚刚嫁进来,不查清楚怎么是好?”
她竟然也要查?顾夫人有些错愕地看了沈归雅一眼,旁边的顾丞相已经开口道:“正好这会儿有些空闲,把人带上来吧。”
早膳用完,桌子都撤了下去。许婆子被押着一路哭号进来,看见顾丞相就使劲儿磕头:“老爷饶命,老奴什么都说,什么都说啊,莫要了老奴性命…”
顾丞相拍了一下旁边的案几,怒道:“你这胆大包天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谋害主子的?”
许婆子吓得身子都在抖,抬头看着沈归雅便道:“大少夫人,老奴对不住您,老奴想活着,就只有供出您了。您的银子老奴也不要了,老奴只要能活着…”
众人都是一惊,跟着纷纷看向沈归雅。沈归雅一脸茫然,看起来比谁都无辜:“你在说什么?”
许婆子朝她磕头:“绿矾油不是您给奴婢的么?老奴原来还不知道这么个东西可以往脸上泼,那脸要是跟布一样烧坏了,可不是什么都毁了么?是您吩咐老奴去泼四少夫人的,您忘记了么?”
沈归雅迷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脸色有些难看地道:“你是说,是我指使你去害我自己的亲姐姐的?”
许婆子一愣。
沈归雅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跪在了大厅里头:“公公婆婆明鉴!雅儿虽然不是足以流芳百世的贤妻良媳,却也不可能害自己的亲姐姐!三姐姐在沈府就对雅儿极好,雅儿又怎么可能用这样恶毒的法子来害她!”
说完,还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两个头,表情之诚恳,使得满堂的人都重新看向了许婆子。
今天归雅还说若是归燕做错事,会与她一起受罚呢。这么好感情的姐妹,怎么可能去害她?
连沈归燕也觉得,应该是冤枉她了?
顾朝北凉凉地笑了一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没说话。
顾丞相想了一会儿,挥手道:“归雅先起来吧,我想你也不可能要害你姐姐。”
沈归雅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了泪,起身之后扶着顾朝东的手,还转头看向沈归燕:“三姐姐可信我?”
沈归燕有些迟疑,要说信么,她还真是不怎么信。只是今天沈归雅这表现,让她有些震惊了。
原先那只会张口说要,动手打不喜欢的人的沈归雅,竟然会轻易跪下来说这些话。怎么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三姐姐…不信吗?”见她迟疑,沈归雅立马就落了泪:“妹妹是一心一意为着姐姐的,姐姐可千万不要因为朝东的事情,对妹妹怀恨在心,从而坏了姐妹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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