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墨得到答案后,对着顾浅溪点了点头,顾浅溪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后,整理了下思绪,接着刚才的继续说。“这种难受,是他带给你的,也可以说是,你自己带给自己的。”
容烟儿呆愣的仰头看着她。
“明知道他在利用你,也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压根不是爱情,你还自己痴傻的把一颗心交了出去。这种难受,不是你自己找给自己的吗?”
容烟儿一把推开她,“不!你骗我!他说过的……”
“他说过他爱你吗?”顾浅溪步步紧逼。
容烟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最终只是嗫嚅着发不出一个音符。顾浅溪看她表情就知道答案了,抓着这节奏继续问。“那他就算说过不抛弃你,他做到了吗?”
“他说让你可以安心了,其实他说的是可以安眠了!从那一刻起,他就打定了主意会将你留在战场上,会将你丢下。”
“不!”容烟儿抓狂的将被子都给丢了下来,手腕上的吊瓶针全部给她自己拔了,但是拔的是输液那一头。透明的管子散落一地,没有输液,便有殷红的血液顺着管子倒流出来。“他不会的!我还有用!苏承墨他之前喜欢过我,还多次保护过我,他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在他心里有份量!我还可以去诱惑他,诱惑他得到一些情报!我也可以去游说唐兴国,让唐兴国继续当枪,蒙在鼓里给他办事。”
顾浅溪的心微不可查的一震,像是有人拿着针,在她千方百计想要护住的最柔软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扎了一针般。不太疼,但是那感觉却久久不散。
忍下这股异样,顾浅溪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道。“你确实还有用。”
容烟儿怔住了,没能理解顾浅溪的突然转变。顾浅溪定定的看着她,“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在最后给到你一枪,终结了你吗?”
“因为他知道,你不会出卖他。他知道就算你不死,被折磨疯了,你也不会透露他半点消息。不仅是因为你脑袋里那个东西,而是因为……你这里,在他身上!”顾浅溪说着,指着她心脏的位置。
顾浅溪之前还怀疑,那个人既然明明要扔下她,为什么不一枪结束了她,好永远保守他的秘密。但是现在看容烟儿的情况,她知道了。只要她的心在他身上,所以容烟儿死与不死,他的秘密都不会被泄露。那么他何必多此一举,再给她一枪呢?岛找私圾。
容烟儿呆了很久很久,痴痴傻傻的,时而大哭,时而大笑,像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
良久,她终于疯完了,猛然抬头望了过来。大笑着,非常癫狂。
她终于认出了顾浅溪,“顾浅溪,你看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得意?我做了那么多让你深恶痛绝的事,你现在还要为了得到他的秘密,不能弄死我,你是不是又特别抓狂?”
“但是你要失望了呢!你说的没错,我死与不死,都不会透露他一星半点的消息。”
顾浅溪扯唇一笑,满是嘲讽,“你爱的真彻底,把自我都丢了。”
“那又如何呢?”容烟儿轻笑,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弯身把掉在地上的烟捡了起来,挑眉看向顾浅溪。顾浅溪没有给她火机,她就装作点燃了烟一样,吧嗒吧嗒,还意犹未尽的吞吐着烟圈。
她抽烟的动作很优美,透着一种颓然的美感。顾浅溪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凡是抽烟的女人,背后都有故事。”
容烟儿装作抽了好几口,啧了啧嘴。“你说我爱的彻底,把自我丢了,你自己何尝不是?”
“七年前那一晚,你都没死心就算了。去了监狱,被人强行堕胎……呵,结果也没死心。出来后,还要往他面前凑,躺在他床上,你自己不也贱的恶心吗?”
顾浅溪的手紧握成拳,死咬着银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外露。
但是……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拉开。顾浅溪还没转过头,就感觉到一股刚风从身边刮过。紧接着一道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啪----!”的一声,回荡在房间里,把里外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顾浅溪回过神来,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背影横亘在她和容烟儿之间。这个背影,熟悉的让顾浅溪能放下所有防备。他突然转过头来,一把将顾浅溪拉进怀里,怀抱很紧,仿若还带着他的满身戾气。他一手扣着顾浅溪的脑袋,捂住了她的耳朵。
顾浅溪依稀听见他对着容烟儿说,“我的女人,轮不到你诋毁她一个字!”
容烟儿好像被打蒙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想抽烟,却发现手里的烟早就被这一巴掌扇飞了。她咧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说什么?我耳朵被你打蒙了,听不见!”
苏承墨深吸一口气,顾浅溪能感受到他起伏的胸膛,好像里面蓄满了怒意。
他猛地一脚踹了过去,踹在旁边的床边上,床被这股力道踢开,摩擦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这一脚很突兀,顾浅溪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再骂她一句,我会让你……生不由己,死不由己,身也不由己!”
说完,末了,他加了句,“让那个人,跟你一样,欲死不能,折磨他到白头!”
说到那个人,容烟儿瞬间癫狂了,“苏承墨,你不得好死!”
“这是你们逼的!就算不得好死,也会拉你们下水!”
苏承墨声音冷冽,整个房间好似瞬间过渡到了腊九寒冬,冰冻三尺的寒冷。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