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给她寄过几封都没有回应,我劝你父亲,也许前线比较忙,所以她才没有回复。你父亲托了福利院的老乡去问问,后来我们结婚过后,没一个多月,我就怀上了你。那时候你父亲很高兴,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大约一个月后,那天你父亲出门上班了……”任安素说到这里,目光更加涣散。
“我忘记拿东西,从文艺团回家了一趟。到的时候,家门口,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顾浅溪大概摸到了一些轮廓,任安素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全是复杂。“她就是丁心白,你父亲在福利院一同长大的伙伴。”
“她看见我,很诧异。手里拿着地址反复对了几遍后,才忐忑的问我,这里是不是顾守义的家。我把门打开,把她请了进来。知道她是丁心白后,我就把当初寄信的事,都跟她说了……”
“但是她说……她没收到。”
任安素顿了顿,很认真的抬头看向顾浅溪。“我看得出来,她当时在说谎!”
她就像个小孩子回答问题,必须要得到肯定后,才能安心一样。顾浅溪肯定的点头,“妈,我相信你。”
任安素这才松了口气,“她说她没收到信,但是邮局也没有退回信件,我问她知不知道可能是谁代收了。她没说话,很支吾。但是她知道我跟你父亲结婚后,她很激动……她看我的时候,有点……恨。”
顾浅溪至此才猛然明白!
难道……当初丁心白爱上了父亲?而父亲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所以没有负担的去追求母亲。两人结婚的信件,从任安素的话语里,顾浅溪大概能判断出,那信件或许丁心白真的没收到。但是她的反应,应该知道那信件去了哪里。
“我让她喝一杯茶休息下再走,说你父亲下班就会回来。她本来是答应的,但是那段时间,我孕吐的反应很大,她就惊恐的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没有隐瞒,她就坐在那儿,一直摸着自己的肚子沉默了……”
“我看她脸色不好,我提议要不要带她去看下医生。她没同意,挣脱我,说她走了。离开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父亲。”
任安素说到这里,满脸的愧疚和不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指不停的绞着自己的衣角,“小溪……当时我……没忍住好奇心……拆开了信……我才知道……”
她不安的低了头,“上面的信……是你父亲写给她的……在两个月前,约她去……乡镇的农舍里……”
顾浅溪错愕的瞪大了眼,猛吸一口冷气,脑袋里有点空白。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父亲在她心里的形象,会瞬间颠覆。两个月前,那不是父亲要结婚的时候吗?
“真的是父亲写的?那父亲去了吗?”顾浅溪忍不住开口问道。
任安素无力的摇头,“那一段时间我记得很清楚,你父亲每天都在上班,并没有离开燕城市。那个城镇很远,是丁心白部队驻扎的地方,你父亲要过去,依当时的交通,来回肯定需要两天。所以,你父亲肯定没有去过……”
顾浅溪松了口气,但是问题又来了……
父亲没去过,父亲约她去那里见面做什么?任安素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她继续道,“当时我看了就把信放在玄关处,后来一直忘了这件事,直到一个多月后,想起来想找,但是把房间都找遍了,都没找到那信。等过了好几年,我们搬到大院后,搬过去时,才在玄关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封信。把信给你父亲看了,你父亲很诧异,说他并没有去,他说他想找到丁心白。”
“但是拜托了好几个朋友,都没有找到丁心白的下落。有人说她跟她跟楚家老三有过关系,也有人说看见她被楚飞英带走了……”
任安素说的时候,顾浅溪一直认真听着。可是听着听着,她忽然敏感的察觉到地仿佛震动了一下,顾浅溪警惕的抬起头,四处望了下。这里望不到外面,顾浅溪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又放松了警惕。
可是心头,那股不安的情绪被瞬间放大,任安素后面再说什么,她都心慌的一个字没听进去。
仿佛又震动了下,顾浅溪当下连忙打断任安素的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仔细听了下。正侧耳认真感受时,绿儿敲响了门,她在外面匆忙喊道。“g,快出来!出事了!”
顾浅溪心中一凛,任安素瞬间变色,顾浅溪推着她匆忙打开门。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但是绿儿特别严肃,她指了指在地上正不安游走的赤练和竹叶青。“g,它们的反应很不正常。”
顾浅溪想起刚才的震动,连忙问道,“你刚才有没有感受到震动?”
“嗯!地稍微震动了下,竹叶青和赤练就在这时,从外面游走回来的!”
爬行动物对于地形或者危机的触觉,比人类要多几百倍。顾浅溪对此深信不疑,连忙对虎子道,“虎子,你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出事了!然后……”
她话还没说完,虎子身上的无线传呼机就响了。虎子接过传呼机后,没几秒,脸色就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焦急的匆忙挂断电话,“大嫂,有直升机盘旋在我们上空……他们往下投放了炸弹!”
“炸弹!”任安素瞪大了眼,慌张的抓住了顾浅溪的手。
顾浅溪还算冷静,虽然焦急,却没慌。“什么炸弹?有几架飞机?”
“苏老爷子的人正在往这边赶,但是……他们投放的,好像是……白磷弹,投放了近十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