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尽的折腾过后,那个女人闯了进来,染了丹蔻的手指抚上了苏承墨的胸。她上下打量着顾浅溪,而苏承墨站起来后,只用浴巾将自己围了一下,对于顾浅溪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就让她,这么赤果果的四肢大敞,让这个女人尽数看了去!
顾浅溪眼睛都干涩了,流的不是泪,而是血。她浑身没有任何力气,只能拧着自己的大腿,以刺痛换取的一点力气,让自己能够动一下,翻身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女人可怜兮兮的眨着眼开口道。“承墨,她刚刚打了我!我们把她绑起来,送到警察局,以故意伤人罪起诉好不好?”
让她不可思议的是,苏承墨真的应了,他嗓音嘶哑的开口,“好!”
确确实实是他的声音,也确确实实看着他开的口,可是,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将她从青峰山上捡回一条命,让她曾经起誓“墨哥哥,你救了我一命,以后我这命就是你的了!生生世世!”的人,只因为她刚才扇了这女人两巴掌,就听了这女人的话,要将自己送到警察局去!
哈哈!
她笑了,是真的笑,没流任何眼泪的笑!桎情梏爱
笑自己的眼瞎,笑自己的愚蠢,笑这个世界上,恐怕找不出一个可以比她更蠢的人!如果楚楚还在,肯定会说,“顾浅溪,你蠢哭了!”
是啊,蠢哭了!可是,她为什么哭不出来了呢?残月挂在天空,清幽的月光照射着大地,怎么这清冷就直接照进了她的心?她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在抖,那一刻终于明白父亲曾说的一句话,“最凉,不过人心!”
她想,她懂了!
那个女人依偎在他的怀里,他就看着女人叫来保安进来将她带出去。最后还是保安动了恻隐之心,将她抱出去时,不忍心拿了衣服给她穿上。
那天夜里,下着倾盆大雨。她穿着保安给的衣服,被推搡着推到了酒店外面,旁边就停着那女人打电话叫来的警车。
看见警车的刹那,她才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她幡然醒悟,这是真的!苏承墨,真的要听从这女人的话,将她送进警局!
在冰凉的手铐铐上的瞬间,她才惊觉,她不能就这样进警局。她一旦进了警局,父亲的事怎么办?谁来帮着她瞒着母亲?谁又来照顾母亲,告诉母亲让她别担心?
她怕,怕身体不好的母亲会承受不了,更怕无法为父亲在第一时间找寻到帮助。
她开了口,像破铜般的嗓子说,“苏承墨,我不奢求你救我父亲了,但是可不可以看在这二十年的情分上,别在这时候把我送进警局?”
苏承墨依然双目赤红的看着她,慢慢的,她绝望了。从他的眼神里、脸上,她看不出一点苏承墨动容的样子。
原来,这二十多年的情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记在心头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乎过!
这个冰凉的夜,冷的让她骨头发颤。她慢慢跪了下来,在大雨磅礴的夜里跪下了,“我求你,别在这时候,晚几天都可以。”
可是……没用。她等来的,只是那个女人扶着他转身回酒店的背影。
温暖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女人搂着他的背影灼伤了她的眼。那时候,她彻骨的明白,什么叫比绝望更让人心寒,什么叫……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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