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栀和江行止是有马车的,叶城自己也坐着一辆来的,所以在出了客栈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打算邀请桑栀和江行止跟他共乘一辆,这些都是表面功夫,他觉得做起来有些虚伪。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不曾主动邀请李家夫妇二人,李夫人却主动的开口要求了,“叶公子,我家的马车出了点儿问题,不如我们夫妇二人就坐你的马车去吧。”
叶城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点头了,反应的时间过长了,会让人家觉得自己小气的,再说了,请人家帮忙,让人家坐自己的马车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吗?
“当然没问题了。”
叶城哪里知道,正如他好奇桑栀跟董婆婆之间的关系一样,桑栀也很好奇他和那个姓何的是什么关系。
总听他说起这个人,桑栀不好奇都难。
毕竟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来说,他出现的次数着实有些太过频繁了。
坐在车上,闲聊般的,桑栀就问了起来,“何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他跟叶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叶城摇头,“没有,不对,确切的说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自打父亲去世之后,之前的那些人打算看我的笑话,他倒是帮我牵线做了点儿小生意,说起这个何兄……”
叶城这人说他没有城府,那也真是委屈他了,但是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桑栀说要帮忙,太过激动了,也就忘了谨慎小心。
桑栀只是问了一句,他自己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基本上把桑栀想要问的,都说了出来。
这样桑栀也就省心了,免得自己还得挖空了心思套他的话。
从客栈到叶府的路不是很远,但是路上的行人太多,所以车子也就走不快。
“我跟何兄认识的很偶然,但是不得不说,缘分这个东西啊,真是很奇妙,本来我先认识的是他的夫人……”
紧接着,叶城就把如何跟何竞认识的经过如实的说给了桑栀听。
桑栀听后,略微一沉思,总觉得这里面透露着算计和阴谋的味道。
实在是他们认识的太凑巧了些,就好像她写的那些剧本一样,事先安排好的。
叶城先认识的是何竞的夫人邹氏,当日邹氏来叶家的酒铺买酒,然后竟然忘了要买酒的名字,随后却记得自己的相公对酒的评价,小伙计对于邹氏的评价,仍然有些懵,不知道她要买的是哪种酒。
恰好,最重要的是恰好当日叶城在巡店,那时候叶老爷已经卧床了,但是外面不知道他病重的消息,叶老爷再三叮嘱身边的人,不要让外面知道,他需要给叶城一段时间来成长。
太快的放出自己身体不好的消息后,百害无一利,只会加速叶家的灭亡。
叶城当日正在担心父亲的病情,学着父亲的样子,盘问分店的掌柜一些店里的事情,恰好听到了女子跟伙计的对话。
女子急的不行,叶城则放下了账簿,撩开帘子出去了,“这位夫人,您要买的酒买不到了。”
女子不解,“卖完了吗?明天有没有。”
叶城摇头,“明天也没有了。”
“那后天呢?”女子真的很着急,而且对这种酒很执着的样子,“我相公就想要喝这种酒,怎么就买不到了呢?公子您既然知道,这种酒,那劳烦您告诉我酒的名字,叶家的分店有很多,这家买不到,大不了我去别家买。”
叶城勾唇,“夫人,您要的那种酒,叶家不酿了,所以您不管去哪家分店,都买不到了。”
“这样啊?”女子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不酿了呢,我相公说,那个酒好喝着呢,怎么就不酿了呢。”
叶城刚刚听了妇人对那酒的评价,他曾经说过同样的话,可惜没人听他的,当时那种酒卖的的确不怎好,择优而存,不好的自然就要淘汰了。
想不到竟然还有跟他志趣相投、眼光一致的人。
他怎么能不惊讶,“夫人,您也觉得那酒封存几年后会是佳酿?”
女子略显忧伤的一笑,“唉,公子误会了,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我家相公说的,他说那酒虽然比不得叶家的仙人醉,可也是一等一的好酒,只是需要些时日,三年前他买了十五坛,如今已经都喝光了,他去外面做生意了,眼看着就要回来了,家书里面特意嘱咐我,让我来买酒,可没想到,竟然……竟然没有了!”
病床上的叶老爷心情焦躁,这几日总骂叶城,责备他这个做不好,那个做不好的,让叶城心里也很不快,可不想此时此刻,竟然有种高山流水遇知己的欣喜。
叶城顾不得继续巡店,自报了家门后,也问了女子其丈夫的归期。
就这样,他跟何竞结实了。
桑栀一边听着也一边沉思着,而叶城还在兴奋中滔滔不绝的说着,“李夫人,我跟何兄弟真的是一见如故啊,他虽然不做酒的生意,但是对酒很有见地,要知道,他爱喝的那种酒,就是当年我亲自酿的,可惜被大家伙给否决了,当年一共就卖出去了二十几坛,我一直记得下面的人跟我说,有人一口气买走了十五坛,当时我就想,这个人看好我的酒,也是懂我的人,却不想,时隔三年,我竟然真的见到了这个人。”
还好,虽然叶城说的兴起,却并没有唾沫横飞,桑栀偷瞄了眼江行止,江行止眼中的促狭跟她的如出一辙。
二人的意见一致,都认为这里面有猫腻。
如果换做别的事儿,叶城大概也不会没有察觉,可是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