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一句话便将营将给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并非他一时间冲动所为,在外间跪了一夜,是尽了他作为新兵的责任,他也早就想好,一夜之后无论这位营将是否同意,他都会强行离开。
尽管姜秀师妹的事情都在乘舟师弟的计划当中,但既然这信传到了他这里,自是需要他去,尤其是信中提到那杨恒的师父的修为,乘舟师弟如今修为没有全恢复,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他又怎能为了自己的在这神卫军的前途,而对师妹、师弟们不管不顾,这一期的灭兽营虽然已经结束一个月了,可六字营永远不会散,无论大家走到哪里,他都是六字营的队长。
至于那营将也是没有料到司寇会这般说,身为训练新兵的营将,他的职责就是令那性子偏软的兵卒变得坚韧,而对于那些锋芒毕露的兵卒,则要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军中的兵将要懂得合力,懂得遵从号令,方能令一军的战力最为强大。
同样又不能惟命是从,这个点说起来很难把握,也就需要他这个营将在这些新兵刚入营的时候,就好好训练他们一番。对于这位司寇,从一来,就算是新兵中最为优秀的,什么苦都能吃,也从没有怨言,既坚韧,又听从号令。可正因为太过完美了,让营将觉着司寇很难让人去了解,如此也就难以融入到整个营中,对于将来说,便就无法掌控,无法掌控就容易在关键时刻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任何一个营将都不希望自己的属下有这样一位兵卒。当然短短一个月,融入到营队之内的未必将来就是最好的。没有融入的也未必不好,时间久了。方能知人心,或许这位司寇将来反而是营中最为重情义之人,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太过完美了,而有些不真实的和大家格格不入。但是营将不希望等那么久的时间再来辨明这一切,其他的新兵当中,各类人都有,有些训练也都领先于众人,但这样的人脾气往往都傲慢,有些训练不行的。可鬼主意比较多,有些严格听命的,又太不够圆谎,不适合将来留在亲卫营,或许可以转入其他营队。但只有这个司寇,什么特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其他人有问题,营将都可以针对训之,太过没有问题。也就让营将心中全无掌控点,这样的人等到将来正式加入了亲卫营,再去辨明,万一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那麻烦就大了,对于这一点,营将十分担心。因此这一个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司寇的要求越发严苛,简直超越了许多老兵的训练程度。可依然找不到司寇的任何弱点。
司寇所以这般,只是因为当初神卫军大统领亲自来说服他,招揽他加入神卫军,之后还对他说过我希望我看好的人,真正能够通过新兵训练之后留在亲卫营。司寇性情沉稳,但内心待人的情义,却是极为火热的,六字营中的每一个人性子虽然不同,但都是重情重义之辈。而司寇则将那神卫军大统领祁风当做了赏识自己的伯乐,为知己者死,何况这训练又不用死,他自然是咬牙坚持,越多的重负,他越要挺过来,可却没有想到,他越是如此完美,反而越被人误解,直到现在他也不清楚这营将为何如此对他,但他想的就是折磨越多,将来也就越强大,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但今日这事,他却不能再任由营将安排,听从这营将的号令了,自然这也是因为他重情重义,两边的事情,显然师妹姜秀那里更为紧急。他跪过一夜,就算对得起营将了,之后姜秀那里的事情解决,他还会回来,哪怕神卫军不在收他,他也要给大统领祁风一个交代,便是受到军法,也心甘情愿。
如今祁风不在军中,他也无法联络得上,也不知道祁风何日归来,只能先走一步。于是在营将愣神的时候,司寇也不管许多,直接拱手道:“营将大人,今日你不许我去,我也要去了,这一夜跪下就是对营将大人这么多日子来操练我等新兵的敬意。”说到此处,微微一停,才继续说道:“我明白,军令如山倒,且军令在许多时候都是着眼于大局,有时候我们做兵将的能够看得明白,有时候却看不清,总不能因为看不清而不遵守,若真是如此,可能一个人就毁了一次大战,也会因为一个人的不听号令,而害死许多袍泽兄弟。
但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令所有的军令的目的都公开化,一些机密的军令一旦泄密,同样会影响整个对荒兽大军的战术。这些我都明白,眼下对新兵的训练,就是要求我们都习惯于听从军令,不要去质疑军令。尽管也有可能某一次军令是错误的,但这样的情况永远都是偶然,偶然不足以进入军规律则,更不能因为这个偶然,而鼓吹兵卒随时可以质疑军令,若是那样,军都的整体战力,将变得一塌糊涂。”
营将听了司寇这一番话,心头也是默默赞许,这些话他并没有说过,只打算新兵训练的最后一日,对着每一位通过的兵卒,来认真讲演一番,让他们在亲身感受过一切之后,再去听这个道理,自然会明悟许多,却不想司寇此时已经全然明白。心中赞许,面上却依然严厉,道:“既如此,你为何还要离开?”司寇再次拱了拱手到:“正因为明白了,才知道这一次抗令并不会给神卫军带来任何影响,现在不是作战,只是训练,即便我离开后,神卫军遭受袭击,我司寇一人的力量小到不可估量,在新兵期间也从未被计入军中整体的战力之内,因此我走和不走都不会影响什么。相反,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