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行所以这般做,自然也是想到了余曲这一路上定不会声张,且会故作声势,实际却小心翼翼的而来,希望在遇见自己之前先发现自己,在从另一个方位出现在自己身侧或是身后,即便是要正面对敌,能够在此之前偷袭一击,若是成了,当然最好不过。因此,子车行知道余曲虽然冲着自己而来,但为了不暴露方位和行进的速度,肯定不会边行边喊了,子车行恰好乐得如此,他便不需要回应,也同样无法让余曲知道自己所处何处。这般一来,余曲就很难猜到他还身在原地,直到冲到这里仍旧不见人时,便会焦躁不安。
和子车行猜测的完全一样,余曲此刻心中只以为子车行会和自己一般,小心潜行,这就要看谁的运气好,谁的本事强了,可他确是没有去想子车行会留在原地,只因为方才子车行已经用这样的方法偷袭过庞虎了,余曲不认为子车行还会再来一次,那般愚蠢。于是乎,这二人一个悄然奔行,一个依然躲藏在那地穴之中,将地穴恢复原状,那余曲方才也只是知道他再此袭击了庞虎,却不清楚到底躲在何处,这处地穴位置精妙,不贴地观察,很难发觉。原本子车行想要将自己和庞虎打斗的痕迹清理干净,好让余曲更加无法判断,不过又一细想,不清理才更好,如此一来,余曲更想不到他还会留在原地,只因为若是真留在此地伏击,那有这么长时间,早该将痕迹打理干净。才能让敌人看不出端倪来了。子车行和余曲的行动,让飞舟上的观者看见。顿时一片错愕,有人情不自禁的发出阵阵的低呼。众人都在叹这子车行太过诡诈。这般手段,对付人、兽都是极佳之法,那些憎恶六字营的人,更是一个个咬牙切齿,直想直接痛骂一番子车行,恨不得下了飞舟,赶紧去告之那余曲,要他小心子车行这等小人。有人能彻底看穿子车行的法子,有些人却只能看到其中一部分。当下便有人出声疑道:“这子车行既然在这里伏击,为何不讲那打斗的痕迹清理?”跟着便有人应声解释:“如此方更容易迷惑余曲,且这地穴就在这打斗的旁边,余曲更难想到,第一反应当就是子车行不在此地。”
“噢!”又有一人应道:“这子车行真是相当有脑子,竟然想到这等法门,不过……不过余曲稍微多呆一会,怕就会有所怀疑。”
“那是自然,所以我以为子车行的偷袭、伏击应当就在余曲刚过来的时候进行。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可能失败。”之前那人回道。
“若是余曲冲过来之后,老远看见那打斗痕迹,就停了下来细细观察。想明白之后,说不得就不会过来了,那子车行又如何?”一个脸上有麻子的弟子问道。
“任何手段法子都无法一定成功。子车行本就是赌上一把,能够偷袭成。自然是好,偷袭不成。也不损失什么,他方才的小身法若是纯熟的话,正面对付余曲也未必会败。”一名教习应声答道。
他话音刚落,终于有憎恶六字营之人,出声嚷道:“这子车行真是无耻小人,竟然有这等法子对付余曲师兄,若是他战力不行,以弱胜强也就算了,既然战力能够和余曲师兄一拼,还用这等手段,实在是下作。”他这话一出,当下一群和他一般,和谢青云以及六字营不睦之人随声附和,一个个都嚷着“子车行太过卑劣。”
不过却没想到那位教习回声应道:“这场试炼考验的就是临机斗战之能,并非擂台厮杀,能够最快、最省力、最简洁的将对手制服,也就是最好的弟子,你们在野外猎兽也是一般,无论有多大的把握,身处野外,也莫要有什么历练自身武技从而和荒兽硬拼的想法,除非没有了法子,才需要以硬碰硬,否则即便是一对一,就似我平日教授你们的一般,也能寻到荒兽的弱点去攻击,你若是非要和荒兽最强的部位去撞击,那只能说你是个傻子,野外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多耗费一些时间、一些气力,说不得下一刻就有群兽围攻,就因为早先那自以为是和荒兽硬拼之下,损失的气力或是时间,而导致最终被兽群撕咬而死。”
“有气血丹,耗费气力也不怕什么!”那弟子小声咕哝一句,显然是不怎么服气。
“荒兽领地,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气血丹也有用完的一刻,除了救人之外,任何时候都需要尽力节省。”教习提高了声音,再次说道:“我的话,希望你们记住,你们是天才没有错,你们能来灭兽营修习三年武道,出去之后,在同龄人中,也都是最强之人了,可正因为最强,你们将来面对荒兽,面对更强大的荒兽的机会比同龄人要多,这和我武国对武者的特权以及责任的律法都是一般,强大之人更有责任保家卫国,换句更平实的话来说,武者以为着出人头地,强大的武者意味着成为人上之人,可这些都是要靠你们在外厮杀换来,疏忽了我教授你们的这些细节,将来总有后悔之时。”这一通话说过,便在没有人啰嗦半句,尽管那些个弟子心中仍旧憎恶子车行,却不再多言了,其实他们心底并不会认为子车行这般行事有任何问题,换做他们自己也不会光明正大,只是想要嘲讽六字营,才会那般说,却不想引来教习义正言辞的教导,只好将这些话又压在心中,不断咒骂。只可惜无论他们如何咒骂,也不会给子车行带来任何不利,他一动不动的趴伏在那地穴之内,整个人虽然没有办法和之前那般完全陷入自然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