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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罗一声喊,打断众人的笑。
秦宁有点古怪的瞧了胖子罗一眼,又是伸手一拂。胖子罗顿觉浑身上下麻痒难当,好像无数的蚂蚁不停的爬过每一寸筋肉,挥之不去,赶之不走,忍不住就“嗬嗬”乱笑起来。
谢青云早对秦宁那种手一挥,就制住人的法子兴趣盎然,这会儿更是好奇不已,可心知是丹宗秘法,不方便多问,只好眼巴巴的望着,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花放虽然沉稳些,但对丹宗手法也只是听闻,眼下还是头一回瞧见,好奇之心不亚于谢青云,一双眸子一会看看秦宁,一会看着笑到面目都有些歪斜的胖子罗,也想从中找出些许端倪。
“小粽子,为师便考考你,为何这胖子会傻笑不停。”秦宁瞧见谢青云和花放的神色,没理他们,却转而对小粽子测问。
“这是南方的竹罗叶磨成的粉,中者浑身麻痒,想问人话,又不忍用刑,用这个最好。”小粽子答得很快,每个月师父都会来三艺经院一次,悄悄传她丹药学问,她也喜欢之极,学得自是极快。
谢青云和花放两个,都竖起耳朵,听得仔细。
秦宁瞧见,没忍住,咯咯笑着从怀中取出四个小瓶,每两个裹着一层绢布,分别扔向谢青云和花放,道:“这是竹罗叶粉和解药,绢布上写着散药的手诀,都送与你们了。”
谢青云眨了眨眼,接过瓶子,有点不好意思。
花放这次也没再推脱,两个半大少年,都是一般心思,岂能不知这是前辈对他们的拂照,送得不只是药,更是一招武技,丹宗的独门武技,拂露手。
技如其名,散药便如拂那清晨的露珠,拂而不乱、不崩,药粉只打入要打之人的身上,杳无声息,不会误伤。
于是两人一齐认真道谢,跟着又一齐开了瓶塞,轻轻的闻了闻,毫无气味,才明白秦宁为何能悄无声息的让胖子罗着了道。
谢青云闻过之后,又想到什么,冲着秦宁道:“恭喜秦观主,年后当可正式收下小粽子入凤宁观了。”
“咦,你怎么知道?”秦宁好奇起来,不过马上又笑:“你这般年纪,能有这样的机敏心思,却是难得。”
“师父,我真的能去凤宁观了吗?”小粽子神色很是欣喜,见到师父的第一天,师父就说过,虽然收了她为徒,却要观察个一年半载,等师父满意了,才能正式收她入观。
欣喜之余,又马上又眨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谢青云:“青云师兄怎么会猜到?”
被长辈称赞,小少年心中正得意着,又被小粽子一问,正想回答,却被花放抢了先。
“秦观主随身带着竹罗叶粉倒是可能,但药瓶上又裹着两张写满手诀的绢布,却是稀奇了。”
花放神思不慢,只是习武习成了惯性,直来直去的拳路,性子也变得如此,很少去想这些弯弯绕的事儿,此刻听了谢青云和秦宁的几句对话,当即就明白过来。
“噢,我知道了,师父这次来可不知道会遇见这些恶人,她能带着手诀来,就是准备好了要见两位师兄,送你们这见面礼。既然要见,那师父便不介意她的身份被人知晓,也就是说她要正式收我入门了。”花放一点,小粽子也清楚了,雀跃着笑颜如花。
“败家小妞儿也变聪明了嘛……”秦宁揶揄道,不经意间拂露手再出,胖子罗那烦人的笑声终于止了。
“若不想再笑,那便说了。”秦宁看着胖子罗,轻描淡写道。
胖子罗本就胸骨碎裂,刚才又这么大笑一番,不只身痒难受,更是喘不过气来,呼哧了许久,才终于平稳了气息。
在他笑个不停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眼下的情势。他是再也不想受这令人一辈子都难忘的折磨了,当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从最先帮张召对付谢青云开始,到最后裴元打算杀了谢青云,又到陈武临时加入,设下的一系列阴谋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谢青云虽然早知道大概,可这会听来,也不免心惊,想到爹的书中那些诡计,想着师娘平日说得她和师父所见的那些个人心险恶,都远不如这般亲身经历来得真切。
小粽子心思纯洁,更是听得惊怒交加,一双小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恼恨的看着身周躺着的那几个恶人,心中怎么也想不明白,世上竟有如此恶毒的人心。
秦宁拍了拍小粽子的肩膀,这样的事她见得多了,收小粽子为徒,除了小粽子在丹药上的天分之外,还因为小粽子有着和她相似的身世。
她倒是希望小粽子能够每天都无忧无虑的活着,可这世事却是不许,那不如早些听闻这些、了解这些、明白这些诡诈的人心,之后仍旧能够在这样的世上保持一颗真心,做一个真人,这才是她秦宁的授徒之道。
听完了胖子罗的讲述,花放没有出声,只是不屑的看了裴元一眼,摇了摇头,意思很清楚,曾与你这样的人互为对手,真个是一大耻辱。
“还有什么可说的?”不去管胖子罗,秦宁双手连拂,裴元、高个程,还有陈武,只一瞬间就感觉到嗓门处的气息流动,一股浊气喷薄而出,顿觉畅快无比,跟着四肢百骸也都松动,片刻功夫,浑身也都能活动了。
陈武修为最高,当下起身开口:“秦观主,我敬你修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