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半个月来,谢青云已经能清晰的觉出自己的气力在不断的变化,不是增强,而是对整劲、浑劲的一种领悟。
刚开始,他只能模糊的感受到肩部的数块骨头分别用力,而随后的ri子,他便能够将肩部的骨骼化一个整体,不是每一块骨骼的同时用力,而是完整的浑劲。
照聂石的说法,这整劲的门,谢青云算是迈进来了。这一切除了小少年自己勤奋之外,还得益于褂甲和绑甲,穿着他们抗包,穿着他们滚,难度不小,效果惊人。
接下来就是手骨,腿骨,以及其他部位的逐步领悟,都成了之后,身体九个部位中任何一个所发之力,便是这个部位所有骨骼集合在一起的浑然整劲。
若是再进一步的话,则不只是发力部位的骨骼,包括相邻的一些骨骼,也能够与发力部位一同合为整劲。
至于最终一步,自然是全身的两百零六块骨骼俱成浑圆,共为一体,不分彼此。
虽然只是刚迈进大门,可毕竟是小有进步,谢青云挺高兴来着,于是白天做活更卖力了,晚上滚得也更兴奋了。
这样的ri子又持续了一个多月,期间抽空去看望了一回小粽子,上回听她说过喜欢丹药课,所以谢青云卷,还说以后每次都给她带不同的医药书卷来。
小姑娘自然很是高兴,说完丹药,又喜滋滋的说起许多她的近况。
见小粽子喜,谢青云也喜。见谢青云喜,小粽子更喜。这般喜来喜去,嘻嘻哈哈的喜做一团。
只是在怎么喜,也总有一别的时候。
谢青云和小粽子约好以后每两个月见一次面,小粽子虽有些不情愿,想缩短些时间,但她清楚自己的武课越来越多,谢师兄也忙着做杂役、赚铜子,也就有点委屈的点头答应了。
ri子越充实,时间越不够用,两个月一次的武技测考如约而至,依然是在后院。
这一次聂石没玩什么坑人的花招,上来就用最强的力道直接轰击。
轰了还不算,三两步又冲到已经摔在地上的谢青云身前,如当初他一掌甩碎那张石桌一般,凶狠的对着谢青云的脑门甩击而下,整个过程,不过眨眼的时间,谢青云完全不是对手。
这一甩,虽是掌,但用的是九截中的膊之力,所谓的甩,实则是推的一种变化。
若是砸实了,谢青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要开花。
当然在最后一刻,聂石停住了。于谢青云来说剩下的只有扑面的掌风,刮得脸生痛。
这种感觉比当初秦动一拳击过来时的拳风还要劲烈,这让小少年心中大为叹服,又十分神往。老聂是个元轮碎没了的人,只靠浑劲、整劲就能甩出这般的威力,将来自己学全了,怕也要胜过秦动大哥。
打过之后,聂石便直接把这第二架要教得东西说了:“当实力远胜过敌人之时,便不要给对方任何坑你的机会,上来就出全力,打得对方不能还手,如果是在战场上面对荒兽,那通常就是直接杀了。”
谢青云听在耳里,记在心中,笑在面上。
聂石虽然不喜欢他笑,可这么长时间相处,也懒得去说他了,当下话锋一转,说道:“谢青云,你对整劲已经有了领悟,这便把《九截》的招法教于你,只演一次,看好了。”
话音刚落,人即长身而起,聂石一个人扮演两个角se,呼呼的施展开来,时而如寻常武人般出拳踢脚,肘击膝撞,时而变成自己、用《九截》或绕或缠。
出拳踢脚时大开大合,用九截时却完全相反,忽如游蛇、忽如灵猴。
演那武人时,用的是聂石当年的打法,只不过他不能集力攻击,所谓拳脚来往,只是比划个样子,轻飘飘的,没什么力。而九截则打得是劲力透空,嘭嘭作响。
这般来来回回的风生水起,看得小少年是眼花缭乱。于此同时,聂石口中不住的配合招法解释:“九截中的九说的是九个攻击部位,截说的则是截势。这门武技用的是整劲,练得却是一个巧字,用力的巧……”
谢青云看得认真,听得仔细,只觉得《九截》的打法果真是个巧。譬如对手一拳过来,你便错步滑开,矮身挤进对方胸口,以肩或胳膊撞在对方出拳上臂的筋肉之上,这便截住了对方的势,对手这一拳即便打了出来,也已经毫无力道。
如此这般,或挤或压、或推或缠、或撞或拱,逼得对手招都使不出、用不全,力道尚未集于一点,便被提前截断。
而使《九截》者则用力浑然一体,每一下攻击都如一面铁板轰下,截力的同时,就能打得对手憋闷难当,时间稍久,轻则筋骨折裂,重则五脏震伤。
瞧到兴奋处,小少年霍然鼓掌,大声叫好。聂石说的是只演一遍,其实每一招都打了三回。忽忽半个时辰已过,聂石演武结束,不等谢青云问话,就叫他有样学样,打一遍《九截》,当然那寻常武人就不用扮了。
小少年原本有话要问,可听聂石如此吩咐,也就不再多说,凝神静思了片刻,就依样打了起来。
这般走马观花的瞧聂石打完,虽然领悟了少许,却不可能一下子知其jing髓,不过小少年有笨办法,他不管许多,边看边领悟的同时,他已经把那全部的招式、动作、形态都死记硬背下来,一一的印在脑中。
于是此刻,小少年一边对着脑中印记,一边打。
这一路下来,比起聂石自然要慢上太多,一招一式不像武技,倒像是舞技,只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