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白貂,为何放着已经中毒的陈沛风不吃,非要再去咬倾君一口?
刘隐百思不得其解。
他隐约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可究竟是什么,却无法理清。想了想,只将白貂食毒的习性告诉赵论,又道:“所说那白貂喜食中毒之人,但若没有现成的,它还是会咬人的。”
“是,属下明白了。”赵论拱手应下,心想如此说来,他们几个真的是错失了抓人的时机,不禁有些暗暗懊恼。想起遇伏的情形,又请示道:“那个钟无闻,该如何处置?”
刘隐没有立即回答。
他认真考虑了一下,才开口道:“留下来,让他进邵州城。”
“进城?”赵论瞪大了眼睛。
虽说钟无闻今日表现不错,确实有悔过之意,此人也多半用得,但是进城,合适吗?夫人如今可是在城里的,而且刘氏属下进城,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夫人身边。
“进城。”刘隐淡淡重复了一句,“魏平他们几个不是受伤了么?你挑着伤重的,也让他们立即进城去,赶在上午开城门,去找夫人。等伤好了,就留着照顾夫人即可,不用急着回我这里来。”
赵论更加惊讶了。
王爷这是准备好要打仗了,想要先把夫人保护周全吗?
“禀王爷,今日连属下在内,极望楼共去了八人,八人当中,伤势较重的有四人,若是这四人都撤进城去,王爷的安危……”
“本王的安危,自己心里有数。”
刘隐的语气听不出愠怒,但却含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尤其在他自称“本王”的时候,那就是搬出身份来压人,懒得多说话的意思。
赵论跟了刘隐这么多年,一听便知自家王爷是铁了心了,不禁又是担忧,又是感慨,却只能听命行事,心里盘算着今后的班次要如何安排才合理。
刘隐又道:“没别的事,你退下吧!让那个凌波堂的和魏平他们一起走,等夫人醒来,让他自己把事情跟夫人说明白,请夫人亲自定夺,看是否饶他。”
赵论见他魂不守舍的,说起正事来也没什么精神,知道这是惦记倾君的伤情,便打算稍后派人和魏平他们一同进城,打听一下情况,下午开城门时再出来。
若是没有什么消息,那便只字不提。
如果夫人醒了,那他就立刻告诉王爷,也好让王爷安心。
拿定了主意,赵论告退出去,径直往翼方堂那边走,将刘隐的吩咐交代下去。
魏平几人有些不甘心。
他们确实受了不轻的伤,可是眼瞅着两国就要开战,此时让他们进邵州城,说是让他们去保护夫人,其实根本是先保护他们,回头才有保护夫人的事。
“大家都是跟着王爷东征西讨惯了的,之前在北境,受过更重的伤,也没有撤退养伤的道理。”风一始率先开口,“赵大哥可否再跟王爷说说,我们不想进城。”
“是啊,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为了当缩头乌龟的。”王牡源道。
他二人与苏阳,此次都在撤退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