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外面便应了一声“是”。
片刻后,赵论赶来。
“王爷有何吩咐?”赵论单膝跪地,抱拳问道。
刘隐沉声说:“时候差不多了,你稍后先带几个人,去把陈运那些凌波堂的人处置了。”
“是。”这事王爷之前就吩咐了,赵论心里清楚,自然也不用多问——但是王爷说,“先”带处置凌波堂的人,那之后呢?应该还有别的任务吧。
赵论想得明白,也不多嘴,只等刘隐说话。
果然,刘隐吩咐完一件,立即提起第二件。
“如今夫人不在此,隐卫们当可轻松一些了吧?”
赵论心中一紧,因听不出刘隐的语气,也不知道他此言究竟是何意,只能忐忑地答道:“回王爷,如今守卫轮换是轻松许多,但属下等不敢有丝毫疏忽倦怠。”
“想多了。”刘隐冷冷道,“你先去把凌波堂的事办了,然后回来,我要仔细听听人手上的事。”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赵论说完,便硬着头皮退了下去。
他心里真的是不安啊!
偌大的军营里,进来一只剧毒的白貂,这事还不至于怪到他们头上,可那白貂咬谁不好,非要咬管夫人?当时极望楼的人,可是有过半数守在陈老将军的营帐前的。
王爷莫不是觉得他们人多也无用,要削减人手,打发几个回京?
还是觉得他们实际就是倦怠了,所以才至今日之祸?
赵论十分忐忑,但无论王爷的决定是什么,他们也只会遵从,倒也没过多纠结于此。想着王爷吩咐了要事,赵论立即召集人手,将处置凌波堂的事说了。
辛虎斡一听要处置陈运等人,立即冷笑了一声:“好!那伙人,早该杀了!”
赵论淡淡看了他一眼,示意不要多言,想起刘隐要问守卫轮换的细节,不禁偷偷捏了把汗,只不知等着他们的又是怎样的处罚。
然而忧心归忧心,赵论却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他逐一点好人手——连自己在内共计八个隐卫——只让苏阳和自己一同走,其余六人则提前出发,埋伏在荒村里,等人到了就下手即可。
之后,赵、苏二人便一同往凌波堂去了。
……
凌波堂的帐篷里,一片怨声载道。
“这顿军棍真他娘疼!”
“我就说那娘们儿饶不过咱们!”有个粗嗓子瓮声瓮气地咒骂着,“连周堂主都遭了她的黑手,咱们几个哪有那么好的命,能逃过这一次?”
“昨儿咱们确实犯了错,说句公道话,这一顿军棍,未必是她的意思,大家也莫要想多了。”
“你别做梦!”有人立即表示不满,高声反驳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咱们还得罪了哪个?昨天可是姓秦的动的手,哥几个不过暗中绊了他两脚罢了,怎么比那姓秦的挨的军棍还多?!”
这话很不老实。
凌波堂此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绝非只是“绊了秦煜两脚”那么简单,更趁机打了好几掌,否则秦煜也不至于要去翼方堂看大夫治伤。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性遗忘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