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掀帘而入,进门便先叩头:“夫人!”
“起来吧。你可是来寻秦煜的?”她问道。
虽说自己想骂人,但脑中还是有理智在的,不至于上前抓住临溪就开始唠叨。
“不是,临溪是有要事,要私下禀告夫人。”临溪说着抬眸,眼神闪烁,似有什么忌讳一般,又像是怀疑她的身份似的,悄悄打量着倾君。
那样审视的眼神,虽然看似温和无害,却让倾君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脊背汗毛忽然竖起。
“什么事,说吧。”她说着,下意识地吞了吞本不存在的口水。
“夫人可否,让守卫退开一些?”
“什么话,要瞒着他们?”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不想驱离守卫。
“是,是些听来的混账话……”
临溪抿着嘴唇低着头。
倾君把心一横。
她都这样了,还怕些什么?虽然不知道临溪这是要告谁的状,但,不如让那些魑魅魍魉都现形,铲除一个是一个。
就算是只活鬼,她也要看看清楚!
“乔溪,你们退开三丈!”
隔着帐篷,她对外高声吩咐道。
外头响起极轻的脚步,倾君听见,知道人已经退开,便对临溪点了点头,示意他说话。
临溪开口道:
“禀夫人,我方才本来也在凌波堂那边,是语桥让我先回来,想要求助于王爷的,结果路上被白煦将军的人截了下来,说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用劳动王爷,我便听了,王爷似乎也是一样的意思……”
临溪兀自继续说着。
倾君却有些走神了。
原来,方才刘隐进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啊?
怪不得,来得那么巧。
不过,这“不属军中”的说法,竟然是那个白将军想的吗?这人还真是聪明,也正好帮了她一把,不枉自己看他面善。虽然说到底,她最感激的,还是刘隐。
“……夫人?”临溪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嗯?”倾君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走神了,你继续说。”
临溪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白将军正好也在那边……”
“等等!”
倾君忍不住打断他。
怎么就,“白将军也在那边”了?“那边”是哪边,她方才完全没听见啊!
临溪懵懵地看着倾君。
倾君扯了扯嘴角:“你还是,从见到网页之后,说起吧。”
“哦。”临溪说着,又打量似的看了她一眼,“王爷听见说打起来了,正好也是和白将军一样的主意,又听说白将军会劝架,便等秦护法回来请罪。我和白将军的侍从在王爷帐外等着,左等右等不见秦大哥,心中不免着急,我便循着来路,又往凌波堂那边去了。”
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往凌波堂回去的路上,我撞上了一个少年,约莫只比我大一两岁,生得很是好看,是先锋营士兵打扮。那人告诉我说,秦大哥受伤不轻,去了翼方堂,又说翼方堂帐篷那么多,我找起来太慢,便说要带我过去。我当时并没多想,就跟着他过去了。”
倾君不禁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