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得人神共愤的红衣少年见了迎面而走来的三人,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啊,是姜桓叔叔、廉筎叔叔、昂煌叔叔,咦,这霍傲叔叔怎么没跟你们一起?”笑容璀璨,声音带着鼻音又有些清脆。
“七皇子,小尊王。”他们属于御前结印师,官居二品,又直接授命于君主,自然无需向他人行礼。姜桓回道:“霍傲受伤,正在治疗中。”
“霍傲受伤了?”楚殇抬起淡褐色的眼瞳问道,额前炫目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翘起,隐透迷离。四位结印师可是屈指可数的大宗师,向来结群行动,如今霍傲受伤了,岂不令人好奇是被何人何物所伤?
姜桓轻轻颔首,正迫不及待要告辞时,忽地出口就是一句,“七皇子,听说您与苏家岚郡主的婚事已解除?”
楚殇白净的脸庞顿时露出一丝鄙夷,“姜桓,你怎么也关心这事了?”
姜桓从他的表情猜到了什么,有些遗憾道:“没,只是顺便想起来就问了。那我们有事,先行告退了。”说罢,带着其他两人快速朝前走去。
“不是说他们向来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吗?怎么连你告吹的婚事都晓得?”赢驷的右臂毫不客气搭在楚殇肩上,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把扇子,那扇子也出奇的花俏,至少吊了六七个香包,散发六七种香气,扇了又扇,嬉声笑道:“不过被他这样一问,确实好久没有苏琚岚的消息了……”
楚殇侧过脸冷哼道,“可以不用在我面前提起她了!走不走,我母妃还在花园等着我呢。”
“走呗。”赢驷应了声,懒洋洋地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在他们身后,一个灰色身影鬼鬼祟祟跟着,左手拿书,右手拿笔,双目放光,刷刷写道:“御前结印师霍傲重伤在床,命在旦夕,凶手是谁?”
顿了下,翻过一页郑重写道:“欲知后事如何,下期揭晓!”然后就“嗖”一声,飞身追赶上去。
皇宫后花园向来种植花卉无数,饶是冬季繁花胜放,馨香扑鼻。楚殇跟赢驷从淡粉的、微蓝的、素白的梅花菊花梨花丛树下穿过,朝濒临湖泊的雅亭走去。
“楚儿来了。”锦妃坐在雅亭中,远远望见楚殇二人,便笑着唤道。她今日穿着淡绿色的繁华宫装,披着金色薄纱,别有一番风情美丽之姿。
楚殇拱手唤道:“母妃。”
赢驷则眨了眨眼,然后啪嗒啪嗒凑近点,左瞧瞧,又悄悄,惊道:“锦妃娘娘又变漂亮了。”
“是吗?本宫还想说近些日睡眠不佳,是不是有点憔悴了。”提及容颜,锦妃情不自禁的抚着脸颊温柔笑道。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不爱美的,尤其是皇宫大宛内,将容貌当做资本的嫔妃们。这小尊王说话如此中听,难怪能让宫里宫内人见人爱,捧若珍宝。
“雪儿见过七皇子,见过小尊王。”有位少女细腰摇曳,莲步轻移,施身行礼。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可惜,楚殇凝眉冷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乎意料的冷漠让南宫雪禁不住顿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但仍细语柔声道:“听闻锦妃娘娘近日凤体不适,雪儿有些担心,便精心挑选了些养神的白莲进宫。”
“要白莲,宫里随随便便摘取一朵都比外面的好几十倍。”楚殇拂袖冷道,径直走到锦妃身边坐下,然后一声不吭。当他不懂吗?不少女人为了攀附皇室,想方设法讨好皇子皇妃,虽说这种行径无可厚非,但他看不起,也最厌恶这种搔首弄姿、装模作样的女人。
“楚儿,南宫姑娘也是一片好意,你怎么这样说话?”锦妃轻声怨道,手执玉杯,淡淡扫了宫女捧着的白莲一眼,笑道:“而且这白莲也不比宫里差,南宫姑娘的好意,本宫就领下了。”
“多谢锦妃娘娘。”见锦妃待她如此善意,南宫雪一扫阴霾,当下欣喜道,忍不住多望楚殇一眼,眼底全是掩盖不住的爱慕之意。
楚殇连眸也懒得抬,“南宫雪,还不走?”
自己面容娇媚可人,为何他总是不愿多看几眼呢?南宫雪有些哀怨想道,可是一想起楚殇已无婚约在身,而自己又甚得锦妃召见,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抓不住这位冷酷皇子的心。
念及此,南宫雪欠身道:“锦妃娘娘,时候也不早了,那雪儿就先行告退了。”
“下次若有空,记得多来看看本宫。”锦妃笑道。
南宫雪喜道:“那是自然。”这句话,顿时让人听出她的算盘。
锦妃命人送走南宫雪后,绮丽的笑容变得有些不屑,但她隐藏得很好,偏过脸,看着与她面容有三分相似的爱子,平静道:“好歹也是指挥使的掌上明珠,就算你心里实在不喜欢,也不能摆在脸上给人难堪。”
“连看一眼都烦,懒得假装。”楚殇回道。
赢驷指着楚殇,鼓起两腮说道:“小殇殇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
小殇殇?楚殇眉梢一挑,快速抓起一块糕点塞入赢驷口中,这样的称谓,也就只有他胆敢叫得出!
“呜呜……”赢驷咬着糕点委屈呜咽,瞳仁灵动,水晶珠一般好看。
锦妃将手帕抵在唇上,忍不住轻笑。
“赢驷,终于找到你了!啊,锦妃娘娘跟七皇子也在。”有个灰衣少年郎朝雅亭走近,五官秀和,眼角带笑,长相也是少有的俊,可却让赢驷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