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中。
苏琚岚、玉崔嵬、公孙锦币、月昭、邵乐、燎丽、尕娃、手枪、尉迟翁、詹立阳、聂栾、永君主、黄静婴等所有人齐聚大厅中,人数是从所未有的齐。
“哈哈,原来你们就是因为一件衣服而怀疑我?”
苏琚岚终于搞清楚他们所有的怀疑源自于一件衣衫后,忍不住拊掌大笑,反应出乎众人预料。
燎丽忍不住道:“你笑什么?心虚吗?我现在就让月昭把衣服拿出来,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用了。如果真按照尕娃所说的衣服上沾染的是染色剂而不是血,我当时分辨不出来,现在衣服被洗干净了自然更不能分辨出来!”苏琚岚摆手笑道,然后眼角余光瞟了月昭一样,似笑非笑的说道:“月昭,你可真是‘忠心’呀。”
月昭闻言,急忙双膝跪地:“月昭知错!”
“琚岚姑娘,这事你不能怪月昭,是我们硬求她拿衣衫来验证的!”在旁的狩乾连忙为月昭说情,但月昭却坚持道:“狩乾少爷不必为我说情,月昭确实有错,对郡主不够忠诚!”
“月昭,事关四国大陆的安危,你也是从大局考虑,与忠诚并未冲突……”狩乾正义凛然道。
苏琚岚讽刺一笑:“是呀,月昭,你就起来吧,以你跟狩乾这样的对话,我还怎么敢罚你呢?”
月昭脸色涨红更是不愿起来。
苏琚岚见狩乾意欲再度开口为月昭求情,便冷哼了一声,摆手示意他可以免开尊口了。
永君主终于逮住这个机会,立即见缝插针地嘲笑了一句:“现在总算知道真正两面三刀的人到底是谁?苏琚岚,亏你在这个时候还特意抽走燕赤国的防御,这心可真够狠呀!”
“谢谢永君上夸奖,‘心狠’二字本座受之无愧。”苏琚岚平静回道,因为她觉得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谁跟谁,而是——“尕娃,你真得从我衣衫嗅到的不是血的味道,而是染色剂?”
尕娃郑重的点头:“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觉得甚是诧异,不得不让月昭取来衣衫验证。琚岚姑娘失踪前的衣衫与归来时的衣衫,款式相同,倘若非月昭贴身照顾你的衣食住行才辨别出衣服洗净后底色略差,只怕这事无人晓得。我认为如此谨慎倒也符合琚岚姑娘平日担作此怀疑也是正常之事……”
“确实——”苏琚岚看着尕娃,凝目认真道:“一切看起来就是我的风格!”
旁观已久的黄静婴原本面无表情,可听苏琚岚此话,眼神立即微动朝她转过去,城府高深的他看穿苏琚岚炽亮眸下同样深且无声的城府。
这个苏琚岚此刻如此平静,可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揣度的人物!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苏琚岚问道。
尕娃愣了下,以相当肯定的口吻答道:“还有你旁观清陵城被毁的残忍,以及今晚你命令聂栾撤销白赤城防御的事。”
苏琚岚再追问道:“除此之外,没了?”
尕娃摇头,永君主忍不住道:“这还不够吗?”
苏琚岚默默笑了一声,道:“好吧,你们觉得这样就足够定我罪,那就定吧,然后呢?你们想拿我怎么样?”
好些人料想不到苏琚岚就这番似是非是的“默认”了,连半点辩驳的解释都没有,忍不住左右面面相觑,倒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苏琚岚见他们没反应过来,轻描淡写道:“既然你们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那么就早点回房歇息,想清楚再来说。”
尕娃终于回过神来,忍不揍臂阻拦意欲离开的苏琚岚:“琚岚姑娘,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反正怎么说都没用,我还不如省点唇舌。”苏琚岚拂袖扫开尕娃的手,径自朝门外走去,就连向来最照顾她的公孙锦币都没多看一眼。
公孙锦币有些懊恼地喊道:“琚岚,我可不是完全站在他们那边的!”
“公孙,随便你。”
其他人顿时炸开了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
尕娃最先想到要去阻扰撤回燕赤国攻防力量的聂栾,但却发现聂栾不知何时就已离去,顿时惊呼:“快!我们先拦住聂栾!”此话一说,剩余人仿佛有了主心骨,赶紧奔出殿厅去,独留永君主、黄静婴、尉迟翁三人。
永君主嗤笑道:“苏琚岚,想不到这么多人在怀疑你,想来你做人也没比朕好多少?”
尉迟翁闻言瞄了永君主一眼,这一眼神谈不上耻笑,但也毫无敬意,使得永君主心中有些恼怒意欲发作,却又看到还有冷漠敬畏的黄静婴,顿时讪讪笑说了几句,然后赶紧灰溜溜地离开。
庭院里铺满满满的月光。苏琚岚站在廊道上,众人急着寻找的聂栾就陪在她身后,显然执行命令不一定要他亲自前往,只要口谕有方法传到燕赤国那边就行。
苏琚岚忽然转脸望着廊道拐角处走来的黄静婴,道:“国师大人,三更半夜我们还能在这种羊肠小道相遇,那可真是有缘呀?”
黄静婴披着藏青色的披风走过来,银狸毛在颈边一圈衬得人越发的丰神俊朗。他单刀直入:“苏琚岚,本座的年龄可不适合跟你说这种暧昧的话。本座问你,你可知是谁在暗中布局吗?”
苏琚岚闻言顿时哼笑出声:“连最熟悉我的公孙都有所动摇,没想到你倒能看出这是有人在暗中布局,引我们内杠呀?!”
黄静婴嗤声道:“衣衫染色这局做得很巧妙,但也不至于无懈可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