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烦不胜烦。”苏琚岚附和道。
“那既然没事了,龙潜也道谢了,他欠你人情是他的事。我当时可没让你们救我,是你们自己多事要救,所以我可没欠你们人情!”贺茜顿时朝苏琚岚哼了声,再度恢复之前扯高气扬的态度,一边拖着龙潜出门一边说道:“龙潜,你就陪我再去找找她们说的那个老头嘛,我看到其他女生抱着银狐跟叙虎,那么可爱……”
秦卫霜看着贺茜如此得寸进尺的模样,忍不住为苏琚岚抱打不平:“早知道我们就不该为了救你弄伤自己。”
贺茜不屑地瞪回秦卫霜,有些强词夺理的心虚道:“都说了是你们自己多事!我又没——”
“贺茜!”龙潜实在是忍无可忍地甩开她缠上来的手,冷道:“知恩图报,你能不能收敛你的大秀脾气?”
贺茜怒道:“什么大秀脾气,我哪里说错了?再说了,我原本就是大秀,我父亲是王爷,又不是什么草芥贱民,我凭什么收敛?”
龙潜道:“即便是身份尊贵就有资格明理不分吗?你看看琚岚官封郡主,又有封地,足以跟贺亲王平起而坐!可她却从不乱发脾气,你既无官位也没修为,却一天到晚乱发脾气,相比之下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贺茜面色黑红的咬唇道:“龙潜!你干嘛老帮着苏琚岚说话?”
龙潜拂袖冷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看你是喜欢苏琚岚——”贺茜气急败坏地伸手怒指苏琚岚,在龙潜张口要反驳时,放声吼得所有人都惊得不轻:“所以你才样样护着她!”
“你——”龙潜气地无话可说,拂袖道:“不可理喻!”
“我哪里不可理喻了?你明明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如果不是,你干嘛不当面否定?”
龙潜罕见的面色紫涨且怒发冲冠,显然不想再搭腔,于是他朝苏琚岚抱拳竭力镇静的说了声:“失礼——”然后拂袖离开,头也不回,不欢而散!
莫名中枪的苏琚岚望着这位莫名犯怒的大秀,平静道:“够了。贺茜,那我也还你一句,我没想跟你有任何交情。”
贺茜恼怒的目光就像刀似的想一刀一刀剐割她:“哼,你知道就好!”然后矜持傲慢地跑开。
邵祖旭这位唯一的长辈在旁看着,忍不住因为贺茜如此性情而皱眉:“堂堂亲王怎么教出如此恃宠而娇的子女,不明事理,毫无大家之范!”
苏琚岚道:“所以她这辈子的成就最多如此!”
听完这句话,不少人竟露出一种醍醐灌顶的模样,似有所悟。
“哎呀,咱们别因为这些琐事而扫兴嘛!”赢驷牵着苏琚岚的手朝其他人喊道,然后扭头看着不知所云的苏琚岚,笑盈盈道:“岚妹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想你也不会看黄历,今天是冬至日!”
“然后呢?”
赢驷捧起她的双手贴在颊边,嘟囔道:“反正现在我们不能在盗迆城过节,所以今天干脆聚在一起玩吧?一起赏雪,然后一起涮火锅……”
“涮火锅?”玉崔嵬疑惑道,“什么是涮火锅呀?什么是冬至日呀?”
不少人做出瞬间雷击的神情,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问得若无其事的玉崔嵬,玉崔嵬冷眼瞪回去,手中拖着的蓝焰火威胁性的兹兹叫响。
赢驷罕见的良心发现,旁征博引的解释道:“《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十一月中,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通纬·孝经援神契》,‘大雪后十五日,斗指子,为冬至,十一月中。阴极而阳始至,日南至,渐长至也。’所以冬至日可是个大日子,北方吃饺子,南方吃汤圆。我们先今天出去外面玩,然后买东西回来涮火锅……”
“不过我们没钱!”公孙锦币半路截话然后朝苏琚岚伸出手,谄媚道:“但你是这里最有话语权的,你肯定有钱,慷慨地贡献点吧,我们求包养、求包养!”
苏琚岚回瞪道:“你哪知眼看见我从身上掏钱过?而且你前几天不是才拿走别人送的一篮金币吗?”
公孙锦币理直气壮道:“你也知道是别人送的、我拿的,那就是我的私房钱,怎么可能拿出来?”
“铁公鸡!”苏琚岚笑骂道。
邵祖旭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群吵闹的少年,赶紧命人取来满满一袋金币递送上去。白赤城虽然地处偏僻但名声在外,不仅吸引了许多高人前来隐居,就连许多富甲也闻声而来,四边城池以渠黄城为首又常常上供,送礼送钱套交情,或者把自家子女送来锻炼,另外还有金允庭这金家财富的鼎力支助,所以白赤城的财力即便没富可敌国也能富甲一方!
拿到钱,公孙锦币顿时甩手带队往外走。
苏琚岚回头吩咐邵祖旭,既然是冬至日那也得好好款待轩辕学院其他师生以及宫内高手们,邵祖旭笑着点头说早有准备。于是这群少年陆续穿戴起厚厚的披风,就连傲楚殇也深受感染,默默尾随其后,同众人冒雪出去买食物。
外面雪花纷飞,风寒刺骨,但这群少年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走在街道上,散落在各个摊位前挑选喜爱的食物,然后为了购买自己看中的食物争吵,明明是很吵闹的,明明谁也不让谁,但就是让人不由得感叹年轻的美好。
忽然,疾风骤吹,将苏琚岚系在脖前的披风带子吹开了——“啊~”她忍不装了声,这件白绒绒的狐毛披风就如雁翅般飞舞远去,正跟公孙锦币争着鱼好还是虾好的赢驷,瞬间翻飞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