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怕,没水洗澡臭烘烘的,万一岚妹妹嫌弃我怎么办?”赢驷认认真真的道。
苏琚岚实在是无法改变每次跟赢驷说正经事时,最终总会被他扭曲成玩笑,只能低声无奈道:“看来领军带队的事是别想指望你了……”
赢驷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是的,……嗯?!”他忽地睁大眼望住她,惊讶道:“岚妹妹想要我领军带队吗?”
“没有。”苏琚岚面上仍是浅浅笑着,一波一波的灯影印在瞳内,一泱一泱地下沉,沉到瞳仁里,便完全变黑。回过头去,身边的赢驷再度望着其他人发笑,若无其事的,她情不自禁想道:赢驷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感觉到他已成熟到可完全信任的地步?!
苏琚岚默默颔首,咀嚼着嘴里的素菜,味同嚼蜡地吃完这顿饭。
但赢驷的愕然和震惊没有消减,更有了深深的疑惑。
夜里,水月城入了寥寂秋末的夜。她迎着风坐在窗前,满头长发用一根白丝带轻绾在脑后,此刻被夜风扬起,徐徐擦过脸颊。
“苏琚岚,救命呀!”公孙锦币悄悄推开门闪身进来,这副偷偷摸摸活像偷香窃玉的行为举止,让苏琚岚转身看见的瞬间,忍不住皱起眉。
“你这是躲谁呢?”
“还能躲谁?我发誓我从未见过这般没有廉耻的女人!那崔家姐妹居然埋伏在我房中,天啊,我,我,我,我!”公孙锦币连说了四个“我”,那张狡诈明俊的脸被气得像蒸锅出笼的包子那样膨胀。
苏琚岚默默地听着他发泄完,然后紫帕按了按唇,笑了几声,隔着桌子看他兀自发飙的动作。“我刚刚听胡砂说,她们曾经闹到差点让某位男子险些挥刀自宫来避难了!”
公孙锦币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挥刀自宫,够狠呀!“靠,那你也不帮帮我的?难道真要我挥动自宫?我肯,我老娘也不肯。她们觉得好玩正玩得高兴,可对我来说是噩梦呀!”
“我会让胡砂警告她们凡事该有限度,就算是玩笑也得适可而止。”苏琚岚的话说得极温柔,然而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有幽暗的隐忍光芒。
公孙锦币满意地点头,只道还是苏琚岚最贴心!
苏琚岚走过来沏茶斟茶,看着公孙锦币终于舒开眉头喝下去,方才缓缓道:“想来你烦心的也就是这点事而已。喝完茶就回房歇息,我还有事要忙。”
“你要忙什么?”公孙锦币闻言,双眼骤然发亮。
苏琚岚摇头,淡淡而疏离的微笑一直保持在唇角。公孙锦币感觉大家都混了半年多,虽然熟到都能扎窝睡的地步,但她还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模糊印象,总是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看我干嘛?”苏琚岚抬眼对上公孙锦币打量的目光。
公孙锦币一愣,随即道:“喂,苏琚岚你别把我们当傻子或者二愣子的近亲行不行?有什么事直接说,难道非要我费劲打听才能知道你暗地里有什么?”
苏琚岚打断他,“你指的是我跟颜弘皙联姻的事?”
“除了这还有啥?”
“那可就多了。至少真的没人传,这些假的倒是漫天飞了。”
“你的意思是你跟颜弘皙联姻是假的?该死的,我的消息网居然失灵了?!”
苏琚岚静静道:“你的消息网依然是精准的,因为这些话是颜弘皙传出来的,我估计他是想弄假成真。”
“啊?!”公孙锦币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她,“啥意思?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