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琚岚似乎意识到众人都在瞩目于她,嘴角便微微翘起。
不少人的心怦怦跳着,甚至有人艰难抑制这股即将失控的爱慕,暗地吼道:“千万不要笑!千万不要笑!”
光是看她这般模样便能如痴如醉,那么她若一笑,整座饭堂的男人岂不疯狂了?秀色太可餐了……
抑制归抑制,但众人又矛盾地期待她若笑起来会是如何风景,纷纷呆立期盼间,却见一道灰色身影旋身将她挡了彻底!
顷刻间,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
片刻后,各个露出杀人的目光,齐刷刷刺向挡住那个挡住风景的人。
公孙锦币丝毫没有半点自觉心,他弯腰堵到苏琚岚跟前,自动忽略意欲千刀万剐的杀人目光,劈手夺走她正闲翻的《弟子规》,瞪眼道:“吃饭也不通知我一声?”
苏琚岚轻笑出声,睨向旁边空余的两个位置。公孙锦币一屁股坐下,忽然想起某事似的,抬头问道:“你们今晚打算准备些什么去迎春楼?”
“我不去。”
“去迎春楼做什么?”
异口同声。两句话,前者发自秦卫霜,后者出自苏琚岚。
闻言,公孙锦币瞪住苏琚岚,难以置信道:“按理说你最应该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苏琚岚回瞪一眼:“按理说,你讲的向来都是废话?!”
公孙锦币无奈挥手,咕哝道:“还真忘了?也罢,那你总该收到皇宫的请帖吧?皇宫每年都会包下迎春楼为各位皇子公子庆生,今夜可是傲楚殇的十七岁生辰。”
苏琚岚顿了下,莫非傲楚殇刚刚拦截她,就是想问她谈这事?
可又有什么好谈的?
苏琚岚笑哼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一,我没收到请帖。二,就算我收到请帖,我有必要参加吗?有什么恩怨情仇都已算清了,我如今只嫌他碍眼,没事还干嘛老往那人面前站?这不是自己犯贱找罪受吗?”
公孙锦币咂咂舌道:“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歹毒了。往年你也是没请帖,但次次准时到场,还霸占傲楚殇最近的座位呢!”
苏琚岚凉飕飕道:“我都忘光了。这么丢脸的往事,你有必要再提醒我吗?”
接收到她话里的威胁,公孙锦币识相地埋头狂吃。
吃完饭,各人分头忙。
公孙锦币将苏琚岚带到副院长居住的庭院,然后赶紧掉头回教室上课。还未走近,就听见庭院里噼里啪啦的吵闹声,可惜四面围墙,仅有的那扇门都是关着的。
她伸手敲了敲门,有个老奴开门探出脑袋,细细看她,愣了下道:“小郡主?”
苏琚岚点头,客气道:“您好,我有事想见副院长,可否麻烦您通知一声?”
这老奴小心翼翼地睇回里面,为难道:“副院长现在正忙着,不能让任何人打搅,尤其是小郡主您——”话音刚落,里面两个声音高高拔起,一个听得耳熟是副院长那得意猖狂的笑声,另一个声音浑厚有力但显然正处于暴怒状态,似乎,每说一句话就伴随某物碎响。
苏琚岚微微顿住,为什么说尤其是她不能打搅?她刚想问,这老奴诚惶诚恐地合上门,她又伸手敲了几下,却无人回应。
苏琚岚环顾左右没人,循着围墙翻身跃了进去。那个老奴正在庭院里来回踏步干着急,看到苏琚岚进来了,明显一愣:“门都没开,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琚岚微笑:“翻墙进来。”
“你……居然敢强闯副院长的住所?”
“都已经闯了,你还问我敢不敢?”
老奴闻言,顿时看清这位小郡主可非温柔贤淑的善类。
苏琚岚拂袖穿过他,径直走近传来声响的地方。只听那个浑厚声音哼道:“你得意什么?那小丫头还是个武尊呢,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不会选择给我当徒弟?”
紧接着便是副院长气定神闲的感慨声:“就连傻子都知道一系宗法难求,小丫头可是有四系,谁会放着绝佳天赋跟你舞刀弄剑的?”
那个声音顿时恼羞成怒:“我是正院长,你是副院长,我头衔比你大,我就硬是要她做我徒弟,你能拿我怎么样?”
副院长得瑟道:“哎哟,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这个所谓的‘正牌院长’,可是剪刀石头布输了被迫当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定这小丫头了!”
……
噼里啪啦的吵闹声跟战斗声,让苏琚岚渐渐听清了头绪。她侧身走到正门口中央,敲门笑道:“两位院长,午、安。”
里屋里,两个老头因为宗法武艺较量难分上下,此刻直接动手扭打成团,忽地听见这声清脆带笑的问候,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顿了下,迅速分开着装,然后瞬间各自挂起严肃面色。
副院长颇为恼怒地瞪向苏琚岚身旁的老奴:“不是让你看着门口,怎么还放人进来了?”
老奴瞟着苏琚岚,无可奈何道:“副院长,她是翻墙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呀。”
翻、墙?!两位院长迅速冲出门口,站在苏琚岚身边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登时一左一右将她架到屋子去,那位正院长磨牙警告:“小丫头,你最好赶紧失忆把刚才的事情统统忘光光!”
苏琚岚笑了笑,“偏、不。你奈我何?”她挣开两人的手臂,转身捡了张屋里看似最舒适的梨木交椅坐下,上面垫着柔软鹅绒,还真得很舒适。
副院长随即走到苏琚岚身边,小声道:“拜托,我们两个可是学院里最有名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