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林兄过头七,家中连牌位也未准备啊?”
岳不群率先发难。
“啊,这!”
古今福脸色一变,他才刚知道自己要扮演林家舅舅一角,莫说牌位,他们险些一把火把林家烧了。
“是这样,可恨的锦衣卫灭我林家满门,此时风头正紧,摆上牌位可能会引来麻烦,所以牌位我们都摆放在心中。”
“这样啊”
岳不群恍然大悟“小心一些也好,东厂那些野狗乱咬人,免得被他们伤了。”
古今福咬牙,皮笑肉不笑:“没错,岳掌门说的对。”
“嗯?什么声音,吱嘎吱嘎响?”身后的陆大有奇怪的问。
“好像是磨牙声,难道是老鼠?”
华山派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尽管是无心的话,却说的古今福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岳掌门,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找一间房间休息休息吧。”
“这当然好,不过”
岳不群拉拽着青衫长袍,转身冲染坊水车位置跪下,郎声问:
“华山弟子何在?”
“在!!”
众华山弟子齐声应道。
“跪下行礼,以慰藉林家枉死者们的在天之灵!”
“是!”
众人果断跪下,跟着岳不群重重磕头。
“好,岳掌门真是义胆忠肝,震南生前能有你这种好友,乃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古今福抬手往楼梯方向一引“来人,送华山派诸位大侠去二楼客房休息!”
“是!”
“慢着!”
“又怎么了?”
岳不群突然抬手“怎么,家属不还礼吗?”
发丧出殡,客人来跪拜死者,家属一般要跪拜宾客,回礼感谢。
“这”古今福脸色一变。
给华山派众人下跪还礼,自己东厂厂公的面子可不保。
“看看你出了什么馊主意!”古今福斜剜欧阳全一眼,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这”
欧阳全可不敢和华山派撕破脸,如果惹急了岳不群,将那些不能古今福知道的事都抖落出来,自己小命难保。
他只要拖延时间,找到葵花宝典,就能从此武林独步江湖,再将秘籍归还圣上,东厂厂公的位置,他也未必不能一坐!
野心疯狂膨胀。
欧阳全看着近在眼前的水车,“命丧九泉”的令狐冲告诉他,葵花宝典在水车下。
真正的林平之则说,宝典在水车房梁上。
自己距离葵花宝典只有十步距离,这十步却处处凶险。
“只要能撑住”欧阳全咬牙。
“什么能撑住?”古今福内力极深厚,自然听到了欧阳全的细细叨念。
欧阳全脸微变,忙解释道:“小的说,撑住这一场,马上就能取得他们信任,在他们口中询问出秘籍的下落,在这之后,厂公也可以杀他,以泄心头之恨。
所以这一次,必须得跪!”
“哼!你最好能保证找到葵花宝典,不然杂家,必定将你脑袋从头顶摘下来!”
“是!”欧阳全诚惶诚恐道。
“家属怎么还不回礼啊?”岳不群并未听清两人之间说了什么。
“家属回礼!”古今福咬牙切齿道。
佯装成林家人的众多锦衣卫,在古今福的带领下磕头,跪在华山派众人面前磕头。
“哈哈哈哈!!”
岳不群捋着胡须大笑,心中极其舒畅。
“好了,我们也该回楼上好好休息了!”岳不群也知道不能闹的太僵,见好即收。
华山派众人在林家染坊二楼住下。
“请”
一家丁带着分发客房,到看到何成时,却猛然愣住。
伪装成家丁的锦衣卫使劲眨眼,想确定自己看错了,可看到只有何成那张熟悉的脸。
“多谢”何成拱手,进了房中坐下。
“竟然是林平之!”家丁关上门,心脏扑通扑通跳,他是少数亲眼看见林平之死于酷刑的锦衣卫之一“难道,世上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人?算了别告诉厂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又被砍掉脑袋,死的不明不白。”
想起几个因为知道“秘密”身首异处的同伴,家丁打一颤。
何成坐在客房床上,闭目静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黑,入夜。
一道黑影从染坊窗户钻进来,来人一袭黑衣,蒙着面,只能看出他轻功极高,脚掌跺在墙上听不到半分动静,身体扭转,已如野猫下树,轻巧落在房梁上。
“没有!难道林平之骗我?”黑衣人露在外的双眼浮现一丝杀意。
噌
这时,又有一个人影,从二楼施展轻功落下,只是与黑衣人不同,来人直奔水车下方。
折身,下捞,划手。
呼喇!
水面破碎,一块牛皮纸包裹被来人抓在手中,这人见拿到了包裹心中高兴,在房梁上的黑影却惊了“不在房梁上,而在水车下,难道是林平之记错了?”
黑衣人纵身,一脚踢下。
“啊!”
惨叫声撞破寂静的夜晚。
哗啦啦
一群手持宝刀,蓄势已久的家丁从黑暗中翻身跳出,并将两个蒙面人包围住。
“哈哈哈,让我看看是谁,竟然敢在我林家偷盗!”
火把点着,漆黑染坊中,被橘黄的火光点亮。
一张太师椅,富商衣着的古今福,在下人搀扶下坐在椅子上。
“把他们的面罩拉下来!”
持刀的家丁刚要上前,黑衣人便抬手道“不用!”,他转身,一脚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