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和翻滚,我们谁也不说话,因为在这样的时候,任何一句话都是多余的。
她的手颤颤巍巍,伸向我,我不动了,而下一刻我却能清楚地想象出,自己身上最后的武装将会被解除,而我,也将和墨芷舞真正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达成鱼水之欢。
我想抗拒吗?
不想!
因为我是正常的男人,年轻力壮,情感蓬勃。
只是在最后的关头,我同样并没有迎合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昨晚在青浦宾馆,在雨茗的房间,我们炙热着,焦灼着,彼此拥有,不断索取。
那种身心融合的喜悦和深爱对方的款款深情,忽然化作一条条毒蛇,狠狠撕咬着我的心,并将毒液注入身体的每一条毛细血管里,然后顺着经脉流遍全身。
就这样,我的身体变成冰冷的岩石,墨芷舞拉了几下,脱不掉,娇羞着喊,“小潮,小潮你动一动啊,这样…哎,这样人家不行的。”
我没有动,身边半寸多长的细细羊毛在皮肤上不断轻抚,很痒,也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身体软下来,每一个原本已经坚硬的部位,全都软了。
见我没说话,墨芷舞支着胳膊,仰起头,从上面俯视我的脸,面色变得有些哀怨。
“小潮…你,你怎么了?你…你不想吗?”
“我不知道。”
终于,默然十几秒钟,我苦笑,“姐,身体不争气,我好像不行的。”
“你…以前你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从来没有。”
“那…唉,我知道了。”
芷舞姐慢慢坐起身,就那样光着,丝毫不避讳同着我的面,腿抬起,双手抱在膝盖上,将胸前两团惊人的丰满压出无比美好的弧度。
良久,她笑笑,惨笑。
没有回头看我,说了一句,“一个正常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行,原因只有一个!”
我不敢接话,甚至没有勇气再看她,只好微微闭起眼。
“小潮,我经历过的…我和我的前夫在感情完全破裂的之前总是争吵,人家都说夫妻打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每次我们闹完,他想着哄哄我,和我好要我,但都不行…后来我才知道,从之前很久,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而且不止一个!”
墨芷舞将头埋在膝盖间,“所以我们不行的,他不行,因为他不再爱我,他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小潮,算了,我懂,我都知道的,你和他也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但有一点却不存在任何区别,那就是你也不爱我!”
我闭着眼,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慢慢、慢慢渗出,而后滑落。
是,我承认芷舞姐说的对,我不爱她!
也许我也喜欢她、欣赏她,也会像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那样,对墨芷舞产生幻想,有那种非分的念头。
甚至想象着有一天,某一个黄昏或者夜晚,我能像刚才一样有机会得到对方,狠狠占有这个活色生香的美好身体。
但,我终究没有爱上面前这个出色的女人,我对墨芷舞的情感很复杂,仰慕、怜惜、喜欢、尊重…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
而我这个人又有点死性子,臭脾气,我做不到象方磊那样,只要是个看得过眼的女人,管他认识不认识呢,关灯脱衣服,上床办事,然后醒来的时候各自离开,永不来往,然后还会在偶然一次相遇的时候,看对方一眼,微笑着打个招呼或者冷漠如不认识的陌生路人般走开…
我做不到,我不是方磊!
我江潮,只有在深深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才期待并且憧憬得到对方的身体,付诸行动并且也把自己给对方。
所以,我很没面子,也很难堪地…萎了。
枯坐片刻,墨芷舞已经不哭了,那种睥睨一切的女强人气质再次回归她的身体,站起身转向我,将她所有的美好都当着我的面展现无遗。
修长笔直的大腿,如牛奶般白皙如丝绸般光滑的皮肤,平坦紧致的小腹,还有挺翘和丰腴…
然而,我依然没有反应。
她笑了,恶狠狠看我一眼,就像刚才的哀伤和幽怨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扑过来,压住我紧紧抱着,雨点般亲吻,最后起身走进浴室。
我躺在地毯上,浑身大汗淋漓。
我的力气呢?我的英姿勃发呢?我的强悍呢?
麻痹的,不知道这些东西都丢到哪里去了…
好吧,这该死的发烧!
或许我该感谢病魔,不是吗?也许发烧让我的精力没有往日那般充沛,从而导致避免再次和一个可怜的女人发生那种美好却又牵肠挂肚的身体交流吧。
瘫软在客厅地上,我一动不动,不想动也动不了。
也许芷舞姐说的对,这本就是一场梦,现在梦醒来,该回到现实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啦啦的水声,她甚至都没有关上浴室的门,于是,从躺着的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一具白皙高挑的身影在蒸腾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隐隐约约,我似乎听见墨芷舞在唱歌,只是没有什么调子,又好像有在对我喊,“小潮,今晚放过你,但这并不算完,你是小石头的大浪爸爸,我这辈子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了,我就是认准你…”
这一晚,我终究没敢和墨芷舞以及小石头睡在一起。
我知道,男人有时不举,并不代表永远都不行。
心理因素和身体因素会造成不应期,但,只要本身没有病,总归都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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