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室的花雨一遍一遍的擦头发,心却乱极了!
为什么她看到他依然心会揪,那云又算什么?花雨真是恨极了自己,擦头发的力道也用得大了些,生像头发跟她有仇一样,忽而花雨听到陶笛声,能辨得出来声音是从冷皓院子传进来的,“陶笛······陶笛······”独特的音效,悠远的思念。那是她送他的东西,他竟然还留着,什么意思嘛?
慢慢的她又想到了小桩,那个她最在乎的宝贝,有之冷皓一半的血液,她走的时候小家伙都快会走路了,这一点简直是非人类,生气起来简直跟冷皓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幸好小家伙还会笑,且是像云一样的暖笑,不然要有人拿这个事做文章了。
她现在烦恼的是自己都是云皇后了,怎么还会在意冷皓?还有小桩,古人讲究亲生,虽然云对待小桩就如同亲生的一样,可······若视为云的孩子,那他就会被封为太子,将来继承云的天下,可花雨知道,那还不等于车家天下易主了,这对云真的不公平,如若不封他,将来她生下云的孩子,他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他情何以堪!
更何况纸包不住火,等小桩懂事了,即便她不告诉小桩的身世,小家伙也能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一切,瞒不了的!
“唉!真是烦死了!”花雨坐在床中间,十指插进头发挠啊挠,似要把烦恼从大脑里挠出来一样。想起毒婆婆,花雨翻出当日她给自己的一小包东西,讲是可以让她忘记过往种种的好东西,喝了以后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忘记过往,人生从头再来,花雨当日想,这个药简直是祸害,谁愿意忘记啊!可如今看来,当时真是幼稚,能忘记何尝不是件好事!
她打开看过,是一包无色无味的粉末,幸好她没丢,还随身带着,这下派上用场了!
药粉快要到嘴边时,花雨一个激灵,不行······不行!她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从此虽然可以忘记冷皓,但云要怎么办?而且连自己生下来的小桩都忘了,这得让人多寒心,还有灵儿,还有······她发觉自己烦起来就会胡思乱想,索性头发也干了,来个数绵羊睡觉,事实证明这个办法古今皆宜,很快,花雨就放松了下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站在床边的云皇眼神幽暗,像一头受伤的公兽,却又无处发泄,这个该死的花蝶,什么地方不找,偏偏找这么一处毗邻的位置,这个冷皓也是欠揍,深更半夜的吹什么乱陶笛,扰得人心情烦躁。
云皇火气上来,给花雨重新拉好被子,快速跃出二楼至观景台,面上还是一脸笑意“冷王爷好雅兴!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来这吹这霏霏之音,也不避这扰邻之嫌,显然冷王爷脸皮还不真是一般的厚啊!”
“哼!云兄此言差矣!我在我的楼台修生养性,管其他人何事,睡不着捂住耳朵不就行了?何必怪罪他人?”
“是吗?”云皇也不恼,袖管里拿出一管翠玉箫旁若无人的吹了起来,这是他刚刚从花雨身上取来的,小丫头天天带着它,又很少见她吹,此时他借来用一下。
云皇吹出的音曲是冷皓从来没听过的,先是大气而豪迈,后又转成欢快追逐的曲风,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把音色悠远空灵的箫吹成另一番不一样的音效,可想而知,他有多高的造诣,要不是他,他冷皓或许会鼓起掌来,顺便再邀约以曲会友。
云皇起初也只不过气气对面的男人,等入了境以后,却沉浸在音乐里,这是花雨教他的其中两首曲目,前一首叫《沧海一声笑》,后一首记得叫《彩云追月》他很喜欢这两首曲的曲风,当时他听一遍就深深扎根心底,无法忘却。
箫声停,笛声起······笛声停,箫声起······轮番上阵,这一夜注定是拼曲的一夜,没人知道,这好听的曲子声背后是浓浓的火药味,只是诠释者过高的音乐造诣压制住了主人的负情绪。
双方的影卫那叫一个不理解,谁也看不透自己的主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与情敌会曲?你方唱罢我登场?他们都看得眼睛涩了,真不像主子平时的风格,雷厉风行!像这种拼下去,他们这票人今晚都休想睡觉了,本来还以为可以睡个好觉,原来是奢侈!
两个男人在这虚拟的战场拼命厮杀,而罪魁祸首却在下面睡得香甜,花蝶就在门口值守,刚刚听到主母房间有声音,速进去查看,原是主母翻身嗒嘴的声音,想是做了好梦,睡颜都是一脸笑意,谁说“迟钝”不是一种福?她看主母就是这种类型,满满的迟钝收获满满的爱,主子待她简直比自己的生命还在乎,可这位主母好像没感觉出来一样,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只是······都怪自己这次做错事,竟然跑到雪狼阁边上买房子,害得主子与那人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还不知主子会怎样罚自己?即便主子不罚自己,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跟随主子多年,竟然会出这种低级纰漏,说给人听都要遭人笑话,唉······真是悲哀啊!
看着主母孩子般的睡颜,花蝶真是羡慕嫉妒恨啊!要是她也能像主母一样无忧无虑该多好!······帮主母拉好被角,查看了下没什么不妥了,花蝶才轻脚出去,主子交代过,主母喜欢瞪被子,他不在的时候,要经常进去查看一下,······瞧!他们神一样的主子竟然细心体贴到这种程度,是个女人都应该爱他得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