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低头一看,原来是已撰写好的符咒,是一张紫箭符!顿时心中安稳不少,若是再费时去书写,恐怕眼下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喘息间,林大雄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了符咒上,来不及多想,探手朝阴灵祭去!
符咒在空中幻化成无数道泛着金光,巴掌大小的箭,当即又重叠成一个巨型的紫金大箭,直奔张氏而去!
与此同时,林大雄感到舌尖正止不住地渗血,嘴巴里充满了腥味,此时,他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枚紫金大箭上。
紫箭符,本是道法修行之人处于通灵阶段,最基本的攻击性符咒。而眼下,受精血加持,威力却数倍放大,直接越级化为筑道阶段才可使用的紫金箭符。
然而,修行之人想要越级使用道法,只能强行咬破精血加筑,但精血乃人体阳旺所在,强行使用,耗损寿命,然而事出紧急,容不得人多想,林大雄此举是用寿命换来的一招!
正欲抬手之际,张氏似乎觉察到危险来临,回首以挡奔雷符的姿势,双手护面,硬接。
林大雄心里也没底,毕竟奔雷符属于日常加持的压箱底符咒,囤积起来的威力张氏阴灵伸手便挡,这用精血加筑的紫金箭符,也是自修行以来头一遭,此前并未动用过,不知威力如何。
这一次,紫金巨箭触及张氏的双手,竟如穿透一张薄纸般轻松,直穿于掌刺于胸膛之上,一声闷响过后,张氏肥胖的身躯直接被钉到了墙上!
一时间,布满整间屋子的阴气撤去不少,林大雄只觉一阵轻松,虽然压迫力尚在,但是手脚已经能活动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查看刘析的身体状况。
“是我的错……她要我命,拿去就是!”刘析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说道,先前被镜片扎伤的右眼一直向外淌血,此时已经挂成一道血痕。
“她要不了你的命,还有一分钟阴差就要来接她回去了。”林大雄一边说,一边回忆着《三清化阳》中记载的疗伤之法,连忙运起几分灵气覆于掌中,向刘析的右眼摸去。
一番运气之后,林大雄发现已经止血,便回头看了看钉在墙上的张氏,阴灵通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臃肿的肥肉开始缓缓干瘪下去,整体呈忽明忽暗的模样。
就在这时,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阴暗,突然一阵强大至极的阴气顿现,林大雄感到后背一阵发麻,浑身汗毛顿时竖立而起,探头去看时,阴灵张氏不知何时已经跪倒,俯首垂地,一副奴相。
缓过神后,细细感受,这股阴气的主人似乎并无敌意,与先前张氏所持不同,这阴气仅环绕在身体周围,并无近身之意,但林大雄丝毫不敢怀疑,倘若对方动了念想,单是靠这阴气便能逼得他五脏俱裂!
“时辰已到,张氏务必速速返至冥界,即刻复受蒸笼之刑!”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大雄忽地抬头望去,四下一片漆黑之中,角落里隐约站着一个魁梧身躯。细细打量之下,来者面相秀气,身穿古代兵服,头上戴着一个高帽子,手持一把三尺钢鞭。
难道是阴差?林大雄不由一阵惊讶,按理说请灵时,阴差一般不会出现,到时间阴灵自然会被唤回阴间,莫非是张氏有刑在身,地府的人担心她遁跑,才会特派阴差前来羁送?
谁料,刘析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拱手问道:“敢问前辈是否是阴间司差?”
大雄见状震惊之余,连忙看向角落,那人正上下打量着刘析,沉声说道:“汝等阳胎,莫要过问阴间之事。”
由于阴间并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阴差说的是古话,自然也不稀奇,林大雄对来者起了好奇心,冥界阴差一般是尘世有功之臣才可获冕,个个生前是人中精英,这名阴差也不知是哪个朝代的风云人物。
“回前辈,我是刘建书的儿子,听闻他因穿戴不合阴间的规定,现已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且永世不得超生,此事其实另有蹊跷。”刘析说时,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此时她的阴灵闻声已经吓得不敢抬头。
“哦?”阴差闻言来了兴趣。
刘析再次拱手行礼,恭敬道:“前辈有所不知,其实青龙蟒袍是我给他穿上的,他本人并不知晓,若是阎王怪罪,我愿提前弃阳投阴,替父亲承受十八层地狱的苦。”
林大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这家伙竟然主动顶罪!他连忙看了一眼张氏,这女人眼含泪珠的神情另大雄心头一震,传说人的眼泪代表执着,鬼的眼泪是爱和重生,难道……
阴差听着来回踱着步,惹得刘析心里一阵突突,转念一想,自己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值得怕的,索性腰杆一挺,准备受死。
“汝以为阎王昏庸之臣?枉下错判?”阴差眉头一皱,凌然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刘析连忙拱手回应,话说一半,却被阴差打断,“行矣!勿复多言!倘若汝所言之事属实,死后再行禀告,汝阳寿未尽,无人有权夺汝性命!”
说时,阴差不容刘析再多言,于是挥手作势要带张氏返回阴间。
“司差大人!我有事要禀奏!”张氏突然抬头,细声道。
阴差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耐烦:“又有何事?”
“实不相瞒,青龙蟒袍是我为刘建书刘老穿上的,如果大人不信,掀开床垫,一探便知!”张氏说时声音细作,显然阴间不及阳间,游魂散人低人一等,说话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