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雄闻言再次震惊,此人看似这般平庸,祖上竟是皇族出身!
“这些你拿去吧,看你匆匆忙忙,一定是有要事缠身。”朱三下了逐客令。
大雄点头问道:“也好,一共多少钱。”
“看你是同道中人的面子上,我给你打个折扣,两千块。”朱三笑着说道。
“两千块?这点儿东西就要两千块?”林大雄叫出了声,敢情这朱元璋的后人,做的是打雷的买卖?
朱三脸色一变,作势要把地上的东西收走:“不要算了,别的地方也买不到我这么全的东西。”
“两千就两千,我给!”大雄见状,一咬牙买了下来。还别说,这些东西在别处真就难一次买到,单是朱砂就要专门去一躺中药店,而离这最近的中药店也有十多公里的路程。
朱三数了数钞票,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点头道:“小兄弟,下次有生意还来我这,我什么都有,道袍头巾什么的我专门为你进货!”
皇族后裔出身,做生意也漫天要价,这世道……大雄不由一阵感叹,连忙接过朱三随手递来的麻布,将作法用具尽数包了起来,转身便走出了纸扎店。
回到宾馆,林大雄发现刘析仍躺在床上昏昏入睡,鼾声如雷。随即展开包裹,取出装有朱砂粉末的瓶子,到洗手间稍微灌了些许水分进去,摇晃了两下,待朱砂与水混合后,变成一滩稀红泥,用毛笔沾了一些,拿出黄纸作起了符咒。
如今的大雄,在修行一途上渐入佳境,不再似三年前般鲁莽,回想起当初门清使恿自己给众人开天眼,此行为实属遭奸人蒙蔽。凡是请神驭鬼、招魂辟邪之道法,均需媒介辅助,反之则是逆天而行,伤及明火之气,然而这些当时的他并不知情,也无法得知什么是明火之气。
明火之气,世间凡生者,必有“明火”,生于后心位置,平常的时候是看不见的,这团火只有冥界的人才看的见,这也正应了古时野史里的一句话“夜间有唤名者,勿回头,鼻息灭火,邪定入身。”意思是说,如果夜里有人叫你的名字,一定不要回头,不然鼻息会吹灭了这团火,邪灵也自然会近你的身,
身为修道之人,对“明火之气”也极为看重,这也正是身为阳间人的死穴所在,伤了明火,纵是你有万般能耐,也元气大伤,难以抵御邪物入侵。
当下,林大雄挥笔提字,在黄纸上撰写道:“三清弟子林大雄,急招冥间张氏张氏回阳,时限一刻,有要事相讨,还望冥间诸差通融放行……”
大雄提笔手稳,笔走龙蛇,字字游龙转凤,却虚汗淋漓。传说阴间之主阎罗王前世是铁面包公包拯,故所撰之体要用北宋的篆字,篆体字相较如今的简笔字繁杂许多,且横撇竖折间偏圆滑,所以写起来很是费劲。
一段话列完后,林大雄在黄纸右下方,又提笔添上日期“公元貳零零陆年,叁月捌日。”
符咒撰写完成后,大雄长吁一口气,须臾之间,双掌合十,除无名指与中指弯曲相并外,其余手指尽数张开,此番动作是开光指印。
霎时间,一股热气涌入指尖,几欲蹦体而出,林大雄低声喃语道:“人道渺渺,当人生门。仙道茫茫,当以贵生。鬼道乐兮,应以贵终。”
说时,无形气体由大雄指尖发出,打在了符咒上,符咒表面顿时覆上一缕金色,数息间,又恢复如常。
林大雄这才将开好光的符咒对折,收进了兜中,回到床前,见刘析已经醒来,沉声道:“今天中午,太阳当空的时候,去你家,叫张氏上来。”
“叫她……上来?”刘析朦胧着睡眼,显然没睡醒,闻声后猛然坐起身:“你的意思是……请灵?”
林大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缓缓道:“请她上来,首先得震住她,一般冥界的人都害怕致其死亡的工具,比如砍刀、手术刀、摩托车之类的,不知道警方有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死的?”
“我想想……好像是吓死的。”被大雄这么一问,刘析不由一楞,瞪大双眼比划着说道:“因为她的俩眼瞪得这么大!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吓死的!”
“被吓死的?”林大雄陷入一番沉思,良久道:“不知道你家里还有没有刘老先生的遗像,或者生前的照片之类的?”
“好像有一张!”刘析想着说道。
午间十二时,正阳当空,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刻,
正当寻常百姓正忙着生火起灶,洗米煮饭的时候,林大雄与刘析二人在住宅中拉起了法坛。
法坛是一张圆木方桌,上面披上一层红布。黑狗血、朱砂、糯米、桃木剑、米酒、黄纸等物备于其上,刘老先生的一张十四寸黑白遗照立于正中。此外,林大雄准备了几张符咒以策万全,一张奔雷符,一张紫箭符,数张驱阴符。
由于已是正午,再加上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本就阳气旺盛,倘若再选阳气足的房间,恐怕张氏会不敢上来,于是请灵的位置,林大雄选在了二人曾同住过的主卧,此处布局压抑,房间湿冷,阴气逼人。
“既然请她上来,一会看见她,你一定要意志坚定,莫要被她钻了空子。”林大雄沉声提醒道。
刘析手里攥着脖子上那块大雄给他的木牌,点头应是。
大雄双手微颤地握起桃木剑,丹田处一股暖意涌上心头,不觉些许激动,这毕竟也是他第一次请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倘若请灵失败,徒费精力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