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张易弄了?
江羊面色一凛, 还没说话就被一只手拦住, 她顺着胳膊望去,马面拧着眉冲她摇头。
马面的眼神出卖了他:我此刻慌得一比。
“江小姐, 你身上带了什么?赶紧拿出来呀。”马面生怕年轻人动手, 抢先一步卖惨,冲她苦笑。
她身上除了张易弄所化的耳坠,没有其他活物, 更不会有阴魂附体, 别的……她想到了一个不妙的可能,她是孟婆没错,但江羊的魂魄还挂在她身上,难道那秃驴说的是她自己?
就在江羊惊疑不定的时候, 小桥墩却传音说道:“我知道了。”
江羊赶紧问:“他真的发现你了?”
小桥墩:“不可能,我本体奈何桥没有魂魄, 化形自然也没有。”
“怎么了,快说啊。”江羊见小四步步紧逼, 他进一步, 她便退一步, 马面都阻止不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小桥墩既无奈又委屈:“你右耳什么时候戴耳环了?”
右耳?她连左耳的耳洞都是张易弄现穿的, 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右耳怎么可能……她附手去摸,这一摸, 让她彻底懵逼。
右边也有个同样的耳坠, 那毛绒绒的感觉就是棉签上的触感没错了!
小桥墩:“你故意的?”
右边的小桥墩趾高气昂:“准你白莲, 不许我心机?”
不知情的江羊一脸郁闷:???
江羊两只耳坠摇晃的哗哗作响,同一时刻被小四挥手打到地上去。江羊呆呆地看着地上两个一模一样的耳坠,甚至不知道哪个是张易弄。
年轻人也不知道,他手中的扫帚一挥,底部的枯枝木条变为根根利刺,微风划过,竟有钟鸣之声。他举起扫帚,想要一把将两个耳环直接扫到黑暗中去。
江羊抬手:“大师且慢!”
年轻人皱眉,扭过头来看她:“?”
江羊背后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耳环是我先生送我的定情之物,他担心我见到王……三殿会受欺负,所以才化成其中一只,你手下留情。”
马面恍然,原来是张少。他心底禁不住嘀咕,张少那样的身份,江羊到底哪能配得上他,还特地变成耳坠护着,真是奇了怪了。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哪个是你夫君?”
另一个不管是谁,先救下张易弄,他这么单纯好欺,如果挨一扫帚估计得受伤!
江羊打定主意后蹲下身,扒弄着地上的两个耳坠,见近一些的那个渐渐变红,刚想要举起告诉年轻人,就见远处的耳坠渐渐变化,朦胧的光华包裹着耳坠,似是月色一般的白亮皎洁,光芒越来越盛,持续了一会。
那道身影出现在江羊面前时,差点没把她惊成痴呆。
年轻人看向那个男人,弯腰行礼:“白先生。”
白平生似笑非笑:“怎么,我不能进?”
“白先生自然能进,江姑娘既是您的夫人也进得,方才有所不知,多多得罪。”年轻人说着就要跪下却被白平生阻止,他一把将江羊拉起,“没事,今日特地来看王三,瞧瞧他最近过得如何,开门吧。”
年轻人目送着两人进门,而后才颇为恼怒地看向马面,见他一脸震惊,他不屑道:“何必装,你是父亲的看门狗,难道我还能把你打出去?”
马面磕磕巴巴地道:“不是,小四你听我解释……”
“住嘴。”年轻人很是生气,拿起扫帚对着他,“没有下次,滚。”
马面赔着笑慢慢后退,但一路上神色震惊又恐怖,寻常鬼差根本不敢上前问话,直到牛头把一批新魂接到鬼门关,还看他傻坐在边角。
“老马,那娘们没给你好脸色看吧?”牛头挨着坐下,给旁边鬼差使了眼色,半晌后他接来鬼差端的酒递给马面,“喝两口就不闷了,没办法,张家这回不出气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忍一忍。”
马面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坐着,嘴巴里呢喃着:“好绿,呼那啥大草原的绿……”
他到底要不要告诉张少,他好兄弟把他绿了???
而此刻的张易弄已经被江羊捧在手心,走进了四合院内。江羊走来一路观察,发现院子里很干净,门边放了些柴火和木筐,边角处还有几口水缸。
院落里十分安静,静到像是没有人住一般。
白平生不屑地看了眼江羊手中的耳环:“待会见了王三,他看不出来么?”
时隔半天之久,张易弄终于在好兄弟的逼迫下被迫化形。
江羊走在两人中间,终于没忍住问:“白平生,你什么时候跟来的?”
白平生正色道:“你们走后我得到消息,王三个墙头草改主意了,我就想来看看他到底作什么幺蛾子。”正对上江羊狐疑的眼神,他解释道,“你在鬼门关里时,我化形跟上的。”
江羊没有深究,一路上三人都没有交流,直直地往最大的房子里去。
张易弄瞥了眼白平生:“你故意的?”
白平生笑了笑:“今天我如果不来,你知道王三会如何对她?”
张易弄沉默。
江羊看着那座大院的门向外敞开,似乎是知道会有客人到来,一个精瘦的老头从屋里出来,坐在院门前的竹椅上。
老头约莫六七十,满头白发归成一束,严谨到没有一丝碎发漏在外面。穿着一件青衫长袍,灰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炯炯有神,抚着白须的样子不怒自威。
张易弄与白平生只是看了他眼,算是打过招呼。
“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