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的笑不出来了。
玻璃外面,被风吹起来的那些干枯的树枝,格吱的一声,似乎是裂开了,而后砸向了青灰色的地面,就像是此时苏庆东的脸色一样,灰败也是难看。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如果真的有的话,可惜,这世上最缺如果,最怕如果,最恨后悔,也最不缺后悔。
言欢摘掉了脸上的墨镜,白皙的脸上,几乎都是不见任何的表情,就连她的瞳孔之内,反射出来的光线,也似乎都是跟着冷着淡着。
她将自己的墨镜放在了包里面,然后大步的向前,衣角也是带出了一些风,而风的味道有些清香,却也是有丝冷。
冷到……疼痛。
她走了过去,一扇的玻璃之隔,本身都是一目了然,里面很安静,确实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好地方,苏庆东就坐在里面,他一见言欢,连忙的站了起来,那一张脸是复杂的,神色也是相同,而他蠕动着自己的唇角,可能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是无法吐出半个字。
是不会说,还是无脸说,或者是怕说。
言欢走了过去,坐下,
“听说你要见我?”
她淡淡的问着,没有多少的感情,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以前对苏庆东是什么态度,现在还是,至于爸爸两个字,她上辈子没有期待过,这辈子也是一样。
想要用亲情的绳索将她束缚住,这不可能。
她对于6进都是要比这个父亲亲切的太多。
6进就是她的父亲,他给她父爱,而非这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突然就冒出来的所谓的父亲,害了她妈妈,又是想要杀她灭口。
她言欢哪怕这辈子没父亲,也不会要这样父亲。
“欢欢,我……”
“苏先生,请叫我言小姐。”
言欢的打断了苏庆东的话。
“我和你不熟,所以我不想听到我的名子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那样会让我感到恶心。”
“我毕竟是……”
“是什么?”言欢再是打断了苏庆东的话。
“你想说你是我的父亲,我妈妈说我爸爸早就不在了,你又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