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深吸一口气,抓起酒坛向手帕上倒了一点酒,那手帕旋即被酒浸湿。他用手帕擦了擦菊儿的额头,又擦了擦她的耳后脖颈位置,待到要擦她腋窝处时,吴志远还是犹豫了片刻。
方才已经有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所以此刻的犹豫极为短暂,吴志远略一停顿,探手将菊儿的衣襟处的扣子全部解开,整件上衣被他掀开了一半。
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菊儿那件红色的贴身肚兜,以及肚兜掩映下的高耸胸脯,一股淡淡的体香充盈了吴志远的全部嗅觉,他不由得呼吸急促,再次心神慌乱起来。
吴志远咬了咬下嘴唇,一手抬起菊儿的胳膊,一手将浸了酒的手帕在菊儿的腋窝处擦拭,菊儿腋窝处顿时传来一阵火烫一般的感觉。
如此擦完之后,吴志远又依样画葫芦将菊儿的另一个腋窝也擦了一遍。接着,他又抬起菊儿的左脚,用手帕在其脚心擦拭。菊儿的一双玉足非常好看,脚掌不大,但十分饱满,脚趾规整,玲珑诱人。
吴志远无暇欣赏菊儿的玉足,抬起菊儿的右脚又是一番擦拭,可刚擦上的白酒旋即挥发殆尽,他急忙再次擦拭,手帕干了,便再倒上酒浸湿。如此反复,来来回回。
腋窝和脚心是两个最容易使人发痒发笑的部位,但此时不管吴志远如何擦拭,菊儿始终毫无反应,依然眉目紧闭,昏迷不醒,可见其发烧病情已十分严重。
吴志远不敢有丝毫懈怠,从菊儿的耳后脖根到腋窝手心脚心,一遍一遍的擦着酒,直到自己累得额头冒汗,也未敢停歇。
也不知擦拭了多少遍,酒坛里的酒只剩下了半坛,再摸摸菊儿的额头,发现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滚烫了,这说明她的高烧正在消退。
吴志远心中欣喜,这一番忙活总算没有白费。穿了几口粗气,正要抓起酒坛再向手帕上倒酒,突然感觉马车速度一缓,外面传来孙大麻子勒缰时发出的“吁”声。
吴志远连忙将菊儿的衣襟扣好,为她粗略的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为她穿上了鞋袜。刚收拾停当,马车便停了下来,孙大麻子掀开布帘看向车内,眼珠在菊儿和吴志远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吴兄弟,北面不远处有炊烟,好像有个村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去看看!”吴志远急忙回应,有村子就必定有赤脚医生,同时也可以补充水源和干粮,这一路上众人虽没有饿着,但都没有改善伙食,恰好可以借此机会打打牙祭。中间那辆马车上有整整一木箱的大洋,可以买几只鸡鸭。
孙大麻子答应了一声,放下了布帘,外面旋即传来他调转马头的呵斥声,吴志远坐在车内,能感觉到马车正向北面调转行驶。
只片刻功夫,孙大麻子再次勒住了马缰,马车停稳之后,他一掀布帘:“吴兄弟,到了。”
吴志远点了点头,掀开布帘从车篷里跳了出去。
此时日上三竿,已是正午时分。眼前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村子里土房错落有致,约有几十户人家,村前一片空地,空地上不远处有一堆黑灰,似乎曾在那里烧过什么东西。
吴志远一见之下,只觉得这村子非常眼熟,好像自己曾经来过。正踌躇间,却见到村前一口水井旁蹲着一位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手中端盆,好像正在洗菜。
吴志远向一旁的孙大麻子、花姑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自己一人朝那中年妇女走去。
那中年妇女似乎也看到了吴志远一行人,正抬着头向吴志远的方向打量,此时见吴志远向自己走过来,竟没有那种初见生人时的警惕和矜持,而是突然站起身来,瞪着惊奇的眼睛紧紧盯着吴志远,一步步朝吴志远迎面走了过来。
吴志远身后的孙大麻子等人见到这番情形,全都疑惑不已,心道这村姑莫非是个疯子?孙大麻子见多识广,考虑周到,此时已经将腰间的驳壳枪拔了出来,只要那村姑有不正常举止,便开枪崩了她。
那中年妇女离吴志远越来越近,眼睛却一直盯着吴志远的脸,片刻都没有移开,待到两人仅有两丈距离时,中年妇女一脸的惊讶神色的小声试探着问道:“吴茅山大兄弟?”
“你是……”吴志远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吴茅山”这个名字,不由得一阵惊讶。
“大兄弟,真的是你?”那中年妇女看到吴志远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一脸的惊讶神色顿时变成了满面笑容,她惊喜道,“大兄弟,真的是你啊!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贵人吹来啦?”
吴志远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只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并未想起两人曾在哪里见过。
中年妇女见吴志远脸显疑惑,连忙笑着解释道:“你忘啦?我是那个孩子的母亲,那天有个偷孩子的太监被我们堵在了胡同里,当时是你救了我的孩子一命!”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最后伸手往村子的方向指了指。
吴志远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当初他和假扮作月影抚仙的李雪莹赶尸去往柳荫村时经过的村子,当时自己还被误当成是偷孩子的蟊贼而遭到了一顿暴打,后来才发现偷孩子的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当然那太监是李兰如的人,不过这是后话了。而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当时那太监摔掉孩子时,吴志远抢过去接住的那孩子的母亲,吴志远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难怪印象并不深刻。
“大姐,原来是你。”吴志远笑道。
“你想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