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看了她一眼:“野马的脚力快,现在的黄色高原是大巢、有巢的地盘,你们一定会遇到他们,有了野马,就算是遇到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没有野马,因此,是无法追上你们的。”
影点了点头,奕继续说道:“等进入到下河北岸的山区之后,你们不要放弃野马,而是留下一些强壮的野马,让野马驮着物品,派一队然在前面开路,带着野马赶往巫族驻地。”说着,奕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知道巫族驻地在哪里吧?”
影无奈的点了点头,奕也无奈:“我早该想到了,不过还好,斌知道巫族驻地在哪里,现在的巫族驻地应该已经被碟占领了,你们径直赶往就是了。”说着话,两人来到了神坛木屋前,奕推开木门走了进去:“这次赶往巫族驻地和碟回合,我族的人员就只剩下你们了,为了传承部落的秘术,你将这里的所有龟甲和兽皮带走,到了巫族驻地后交给大祭司,部落的展不能没有这些秘术。”
影愣了一下:“这样合适吗?”
奕笑了:“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按照部落的传统,必须要女性才能出任领,而我不也成为了领吗?你只要你能够安全的将这些交给大祭司就行了。”说着,奕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块巨大的兽皮铺在地上:“这块兽皮是特意为了装载这些东西而缝制的,将东西装进去,然后绑好,放在你所乘骑的野马上,记住,不能让其他人碰触这些东西,它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
影点了点头,开始将架子上的物品一一放在兽皮中,而奕站在旁边,影拿过一件东西,奕就给她讲解一下,时间就这样在忙碌中度过,转眼,已经是下午了。
众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六七十人,每人携带三张兽皮、一个陶罐,以及一些用品,除此之外,将部落中近两百件金属器全部携带在身上,这是奕的要求,他算到,这么多人来到巫族驻地,一定会引起大巢、有巢部落的怀疑,到时候,难免一场大战,而大战来临,临时打造金属器是不现实的,因此,携带这些金属器,对于部落度过难关是非常重要的。
一切都妥当之后,部落的空地上点起了篝火,众人就在这空地上,完成了奕人生当中最后一次与族人的欢聚。虽然这次欢聚是悲伤的,但是,其意义却是非同一般,也为他今后的人生提供了一个可以欣慰的回忆。
第二天一早,众人将所有的物品都装在了野马的背上,随后,牵着野马走出了部落驻地,奕站在驻地的大门前,看着众人远去,眼角终于流血了泪水,他知道,这一别,将很难在相见;这一别,将阴阳两隔;这一别,将是伏羲部落转变的开始。
眼看着众人下到了雪原上,看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奕急忙爬上旁边的悬崖上,看着众人走进了树林中。寒冷的风将脸上的泪痕冻成了冰滴,他却一点没有察觉,直到众人完全消失,他才擦干脸上的痕迹,转身跃下悬崖,返回驻地中。
此时的驻地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了,站在空地上,看着昨夜留下的篝火痕迹,引起了他无数的回忆,从记事开始,篝火就一直伴随这他的成长,每一次篝火都是一次欢聚,一次族人的欢聚,也许是为了庆祝胜利;也许是为了庆祝丰收;也许是为了欢庆新婚;也许是为了欢庆生命的到来,总之,每一次欢聚,都是一次难忘的回忆,而现在的奕更是能够深刻体会到它的意义。
然而,人不能永远停留在回忆中,奕明白这个道理,在短暂的回忆了一下之后,他将目光望向了驻地中的木屋,随后,缓慢的走进了议事大厅,刚一走进大厅,他就看到大厅走二老正在交谈着什么,芙老的脸上略带着笑容,好像有什么好的事情生一样,奕的心中一惊,急忙用力摇了摇头,瞬间,二老消失了,大厅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幻觉?不,是一种思念,空寂的驻地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总是希望族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脑海中所想,加上精神上的恍惚,就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呵呵,一个不怕任何事情的人,竟然能够出现幻觉,看来,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
能够这样想,说明奕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战争的经验告诉他,这次自己决定单独寻找狼群报仇,将永远不会回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做出了让其他人员撤离的决定,可以说,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不仅使剩余的六七十族人脱离了险境,更使刚刚建立、正处在艰难时期的新驻地得到壮大,为伏羲部落在母系社会中后期的生存打下了基石。
奕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那是精神不集中的表现,因此,他抛却了所有的想象,将心思用在接下来自己该做的事情上,那么,自己该做什么呢?先,这处驻地不能留下来,不能留下伏羲部落来到这里的任何证据,不然,会被其他部族所耻笑。因此,奕将驻地中仅剩下的不多树油找了出来,将其涂抹在驻地的木质建筑上,在傍晚时分,他点燃了驻地,大火一直烧了两个时辰才慢慢小了下来。
奕一直站在谷口看着大火,见到火势小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从新走进驻地中,他看了看四周,随后爬上了旁边的悬崖,坐在悬崖上,看了一眼刚刚升起的月亮,此时的月亮看起来非常圆,那殷红的色彩,仿佛是流淌的血液一样,就连月亮便表面的阴影都带有一丝血色,然而,今天月亮更加的迷人,原因在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