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子怕火,察觉到火焰腾空而起的“撕拉”声,赶紧朝四周散开了。黑漆漆的浓雾中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火把落在地上之后弹跳了几下,撞在石头上反弹,又朝我脚边滚落过来。
我抓住机会,爬过去捡起了火把,猛抬头之际,看见头顶上那一片乌央央的“黑云”已经重新汇聚起来,漫天砂点组成了一道屏障,铺天盖地朝我落了下来,好像一层黑色的薄纱帐。
我一点迟疑的时间都没有,立马将手上的火把举高,火焰升起,冲向我的黑色浪潮主动扑向两边,这时有更多火把被投掷过来,砸在那片厚黑的云彩之上,蛊虫被明晃晃的火光吓得扑棱翅膀乱飞,横冲直撞。
我趁势跳起来,丢掉了柴刀,双手各抓一截火把,在头顶上疯狂挥舞起来,舞动的火龙好似两条探爪的毒蟒,将这数不清多少的虫子逼到了一边。
这会地上也有虫子爬过,我赶紧蹲下去想要拿火把驱赶,耳边却传来小章的声音,“南哥,别赶这些虫子,那是阿黎放出来的!”
我略一犹豫,地上那蠕动的虫潮已经沿着我脚边爬过去,浩浩荡荡的“行军蚁”都扑在了那个来不及逃走的老头身上,我在这个老头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一丝格外的惊恐,两秒钟不到,就看到这家伙已经捂着肚子,地上拼命地翻滚哀嚎了。
一阵“沙沙”的啃食声从他腹部中传来,很快,一些墨绿色的小虫子就钻破了他的衣服,快速爬满在他整个身体上。老头辗转在地,发出痛苦的嘶嚎,想成一片,我看见他的身体在一点点瘪下去,浑身都是窟窿眼,不断有墨绿色的虫子在那些窟窿眼中钻来钻去,见肉就钻,啃食着他身上的血肉。
我见状顿时好像个神经质一般蹦起来,尽管那些虫子的目标不是我,可在此见识到这种诡异的场面,还是让我禁不住心里一阵肝颤。
扑在这老头身上的虫子太多了,疯狂啃食之下,累累白骨也很快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啃得精光不剩,连血丝都看不到,半分钟之后,我眼前只剩一堆白森森的骨头架了。
“卧槽……卧槽……”我把后背贴在石壁上,一连爆了好几声粗口,脸上密集的汗珠汇聚起来,如同喷泉般往下流。
“阿黎……”之后我听到了小章的地呼声,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阿黎半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倒了,脸上一片青,连呼吸都显得微弱了许多。
“她没事吧?”我还没从心悸中回过神来,不太敢靠近她,小章却没有这么多忌讳,强行从老钟背上跳下,跌跌撞撞扑到阿黎身边,试图把她抱起来。
不过小章刚才被毒蛇咬了一口,状态并不好,试了好几次都没将阿黎抱起来,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老钟。
老钟说你先别碰她,她应该只是脱力了,休息一会儿可能会转醒的。小章吃力地站起,拖着阿黎走到了石壁边缘,将她的身子靠在了上面,喘息着回头看我,“我能活着,多亏了阿黎了,她帮过我不少次。”
我说兄弟,受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个道理我懂,不过……她身上有虫子啊,你不怕?
小章很坦然,说我不怕,这些虫子都听阿黎的话,没有她的吩咐不会乱咬人的。葛壮走过来,在我胳膊肘上轻轻碰了碰,说你别管他,这小子也是个满脑子精虫的货,和阿黎正好凑一对。
老钟进来打断我们,说别特么净说废话,赶紧进去找装备,只要拿到了家伙,再多虫子也不怕。
小章需要留下来照顾昏迷的阿黎,我怕他一个人不保险,在葛壮肩膀上拍了拍,说胖子,这次站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和老钟进去找装备去。
葛壮说请组织放心,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
我拎着手电追上去,跑了十几米,发现老钟停在前面站着没动,赶紧上去问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老钟把手电举起来,照着前面的一层木栅栏,说你快看,前面就是我们的装备,不过被这层木头栅栏隔住了,你有柴刀,赶紧砍掉了取装备。
我说好,挥着柴刀往木栅栏上砍了两刀,这木材很硬,我和老钟轮换起来使劲,废了好半天功夫才将栅栏给破坏了。
老钟迫不及待地钻进去,从背包中找出了那两把猎枪,又将铁砂和*都挎在了背上,丢了一把猎枪给我,说你开枪的时候小心点,这种猎枪只能填装铁砂和钢珠,炸膛的风险特别大,还是就是开了一枪就要歇一歇,防止枪管过热,自己托不住枪柄。
这猎枪是我们出发前花了两百块从一个老猎人手里收来的,这几年国家对枪支管控严格,上山大鸟也是要判刑的罪,所以那老猎人好几年没用过了,机芯缺乏保养已经生锈,保证不了威力,只希望它能不要这么快就掉链子。
我们分别将几个包袱背起来,正要转身出去,老钟却偏着脑门,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他仔细听了半晌,回头问我,说小南瓜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讲话?
我说没有啊,怎么你听到了?老钟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听力比我要好得多,当即把挎包背在肩上,转身朝石窟深处走。
我也只好跟随上去。
这石窟很长,至少几百米的纵深,门口倒是摆着一些火把,不过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暗,我和老钟分别带了一只手电筒,在这洞子深处不断扫视着,不一会儿,连我也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赶紧把手电扫向了咳嗽声传来的地方,一下就照在了一个蓬头垢面,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