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现身,使得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身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身。
徐子陵怪叫道:“非礼勿视,大姐请高抬贵眼,饶了我们吧!”
寇仲亦嚷道:“看一眼收一文钱,姑娘似已最少看了百多眼,就当五或六折收费,留下百个铜钱,便可以走了。”
白衣女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轻轻道:“小鬼讨打。”
伸出春葱般的玉手,漫不经意弹了两指。“卜卜”两声,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溪水里,好一会再由水底钻出来,吃足苦头。
白衣女谈谈道:“本姑娘问你们一句,就得老实回答一句,否则便要教你这两个小鬼再吃苦头。”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这时退到另一边靠岸处,又不敢光着身子爬上岸去。进退不得,彷徨之极。
寇仲最懂见风使帆,陪笑道:“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请放胆垂询。”
白衣女见他扮得文诌诌的,偏又不伦不类,冷哼道:“问你这小鬼须甚么胆量。”
徐子陵大吃一惊道:“我这兄弟一向不懂说话,大小姐请随便问好了。”
白衣女木无表情,静如止水般道:“你们是否居住在在附近?”
寇仲和徐子陵对望一眼,然后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指风再到,两人穴道受击,膝头一软,再堕进水内,好一会才挣扎站了起来,狼狈不堪。
白衣女若无其事道:“若我再听到一句谎话,你们休想再爬得起来。”
两人对白衣女的狠辣均大为惊怀,但他们早在臭老大言宽的欺压下养就了一副硬骨头。
寇仲陪笑道:“大士你误会了,我点头因为我确是住在这附近的岳家村,他摇头是因为他住在城内,今天我这兄弟是专诚到城外来找我玩耍。所以现在才会给大士你看到我们清白的处子之躯。”
徐子陵听得失声而笑,忙又掩着大口,怕触怒了这恶罗剎。
即使是刘结草知道原剧情中有这一出,却仍旧忍不住抚光头而笑。那光头即时散发出迷人的光晕,如仙如佛,惜其隐形故外界无人有幸得见佛容。
白衣女却一点不为所动,冷冷道:“若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根勾了出来。你为何唤我大士?”
徐子陵怕寇仲口不择言,忙道:“他只是因你长的像白衣的观音大士,才敬称大小姐作大士,只有尊敬之心,再无其它含意。”
此时的情景实在是怪异之至,一位冷若冰霜。神秘莫测的女子,冷然对着两个把luǒ_tǐ隐藏在溪水里,既尴尬又狼狈的小子,若给旁人看到,定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他们间的关系。
白衣女的目光落在岸旁石头上的《长生诀》处。道:“那是什么东西?”
寇仲不漏丝毫心意,毕恭毕敬道:“那是白老夫子命我们读的圣贤之书,大士要不要拿去一看。”
白衣女显是不知此书关系重大,事实从表面看去,这书和一般书在外相上并没有多大分别。所以她只瞥了两眼,目光再落到两人身上,沉声道:“你们知道石龙这个人吗?”
两人见她不再理他们的《秘籍》。暗里抹了把汗,同时抢着道:“当然认识!”
白衣女道:“那就告诉我,为何他的家院里驻满了官兵,扬州城的城门又给关闭了?”
寇仲故作惊奇道:“竟有此事,我们打大清早就在这里捉鱼儿,呀?小陵你今趟惨了。怎么回城去哩?”
徐子陵虽明知他说谎,但见他七情上面的样子,也差点信了他的假话,装出苦面,骇然道:“娘这回定要打死我了。”
蓦地感到寇仲碰了碰他。省悟道:“不行!我定要立即回城。嘿!大士你可否暂背转身,好让我们上岸穿衣服呢?”
白衣女毫无表示得看了他们一会后,冷哼一声,也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已没进林木深处去了。
两人颓然沉入水里,再浮了起来,寇仲叹道:“这臭婆娘真厉害,日后若我们练成盖世武功,定要她脱个精光看她娘的一个饱。”
徐子陵真怕她会折回来,推了他一把,往岸上爬去,苦笑道:“或者她长的很丑也说不定,你自己去看个够吧。”
两人穿好衣服后,寇仲把宝书藏好,眉头大皱道:“石龙究竟犯了什么事呢?不但武场给封了,连家都给抄了。”
徐子陵叹道:“看来学晓武功都没有什么用,快滚吧!只要想起那班打言老大的人,我就心惊肉跳了。”
寇仲哈哈笑道:“武功怎会没用,看我的陆地提踪术。哎哟!”
他才冲了两步,不巧拌着块石头,跌了个四脚爬爬。
徐子陵笑得捧腹跪地,站不起来。
两个小子伏在小丘上的树丛内,目瞪口呆地看着长江下游近城处三艘军舰和以百计的快艇,正在检查离开的船只。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爷!我们那薄定是天书了。”
徐子陵凑到他耳旁道:“请仲少爷降低音量,以免惊扰别人,说不定是有义军混了进来,才会出现这么大的阵仗呢。”
寇仲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饿肚子,骇然道:“江上如此,陆地恐怕亦是路不通行,不若找个地方躲躲。喔!我的天,这可不是狗吠的声音。”
两人细耳倾听,同时脸色大变,犬吠的声音,明显来自小溪的方向。还夹杂着急剧的蹄音。
心想若让狗儿灵敏的鼻子在老窝处嗅过他们的气味,那岂不糟糕之极。
两人打了个寒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