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梁绿珠将盛着热粥的勺子放在了她的唇边时,他才恍然,这根本就不是在做梦。
她的粥熬的很烂,吃在嘴里,立马就要化掉一般。
吴歧沉默的喝着粥,也不说话,梁绿珠喂了一阵,终听见他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听着这话,梁绿珠眉头一皱:“谢什么?拿什么谢,好歹这也是救了你一条命。”
吴歧听着这话,面上的表情松缓了一些,与不和她计较到底是谁救了谁,只点了点头道:“你想如何报。”
“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说。”梁绿珠淡淡的回了一句,眼见粥也喂的差不多了,这就将碗收了起来,转身朝着灶房走了去。
“你。”身后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声音,吴歧问了一句,原本他是有些奇怪,她这么一声不响的,难道就不想问问自己去罗家干什么,可又怕问了出来,她当真问了起来,自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梁绿珠一回头就看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失笑:“你就好好的养身体吧,等你身体养好了,我还等着你报恩。”
“你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他的面色,果然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了。
“出去准备准备,等着明日的比赛。”梁绿珠淡淡的回了一句,这就出了屋子。
毕竟,这比赛的事儿都快进行一半了,总没有中途就认怂的道理,更何况赵玉瑾也安排了下去,将比赛推到了明日,她确实应该再准备准备。
出了门子,小木匠将她拉到了一旁,一脸担忧道:“掌柜的,你莫不是疯了,怎么是个人就往铺子里带。”
梁绿珠知道小木匠是看到了吴歧的行头,担心她,不由一笑:“你怕什么,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更何况,还是他救了我一命,我怎么能不管他。”
吴家他现在是回不去了,除了将他放在自己这铺子上,她真不知道应该把他放在哪里。
小木匠听说吴歧救了梁绿珠,面色愣了愣,继而又有些不赞成道:“话虽是这么说的,可是好歹他也是一个男人,这男女授受不亲。”
听着小木匠说出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梁绿珠只觉得有些跌破眼睛,毕竟,小木匠这年纪放在现代来看,当真是一个小屁孩儿。
可想想这个时代的男子原本就比现代人成熟许多,她也就没有那么想不通了。
干咳了一声,为了避免他再继续胡说一通,梁绿珠直接回了一句:“一会儿就带他到你屋里去住。”
第二日天一亮堂,梁绿珠就到了罗家。
比赛如约进行,只不过这次却只有梁绿珠一个人。
梁绿珠扫了入塞的十来个人当中,倒也确实没有几个相熟的,正要收回目光,竟是一不小心对上了姜白银那嘲讽的目光。
梁绿珠的面色变了变,不急不慢的收回了目光,不用想也只知道这人贼眉鼠眼的人又在想些不好的事儿。
忽然之间,只听得姜白银那打趣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哟,梁姑娘,怎么没见着你那妹妹呢,你说她不会是让昨儿个的事儿给吓得这剩半条命了吧,横竖也不过是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倒是学了你这套把戏,跟着瞎参合。”
梁绿珠的面色顿了顿,只凉凉的说了一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你的一些往事儿,你莫不是给忘记了,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
姜白银一听她这么说就想起了自己被人打断腿脚的过去,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可是被人抬着回吴家的。
如今想起来,他这心里就有气!
说到底,都是因为这个黄毛丫头,他这份仇恨从来就没敢忘记过。
“你以为我当真对付不了你!”姜白银向前,用手指着梁绿珠的鼻子,心里的怒气早冲的他失去了理智。
虽然这次代表着吴家来参加比赛,姑母一再提醒他,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这将是他们姜家扎根吴家的一大步,那吴修远也不过是一个摆设,只要他们有耐心,早晚会将吴修远踩在脚底下。
就如同当初将吴歧从高位上拉下来,死死地踩在脚底下一个道理。
可这梁绿珠实在是可恨,他一看到她,他就气的七窍生烟,更别说再保持理智了!
眼看着梁绿珠抬着下巴,一副不相信他敢做什么举动的样子,姜白银终是来了一句:“来人,把这小丫头片子给我抓起来。”
“表少爷莫不是忘了,这可不是吴家,是我们罗府?”忽然之间,罗子阳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白银回头看向了罗子阳,面上的表情淡淡的:“怎么,难不成罗少爷还能因为一个黄毛丫头跟我作对不成。”
“难不成,表少爷是想拆罗家的台子不成?”罗子阳不问反答,声音中明显带上了许多不喜。
姜白银听着这声音,面色变了变,霎时间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他来吴家是来参加比赛的,是想要在吴半场那处再拿回权利的,可不是来跟这黄毛丫头置气的!
眯了眯眼睛,姜白银冷笑了两声就站回到了边上。
罗子阳回头关切的看着梁绿珠,担忧道:“梁姑娘,你没事儿吧。”
梁绿珠勾唇一笑:“我倒是想有事儿,罗家也不会给这个机会的,不是吗?”
罗子阳一愣,只觉得她的声音平缓,跟本就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又了然了,毕竟,她可是梁绿珠啊,不是一般的女子,更不喜欢装柔弱!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