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绿珠听她这么一说,也是笑了出来:“这不是有你这个活阎王在吗,还用得着我来动这个手?”
“可我今天就想让你来动手,毕竟,你什么样子我都看过了,唯独没有看过你杀人的模样。”吴歧幽幽的回了一句,面色如常,说个杀人的字句,俨然就像是在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梁绿珠暗暗的骂了一句变态,春杏则早已经面容惨白一片了。
她虚弱的跟个木偶一般坐在地上,很快,连忙身后去拉梁绿珠的脚,求饶道:“少夫人,你要原谅我,我也是被被迫的,那纸条是表少爷让我放上去的,我根本就是不知情的,表少爷也是府上的主子,我是真的不敢开罪的。”
“所以,你就敢开罪吴歧?”梁绿珠反问,扭头看向吴歧,冷哼道:“你既然已经想过怎么处置她了,为什么还让我来做这得罪人的事儿。”
她心中清楚,吴歧若不是掌握了春杏的证据,春杏这丫头绝对不会开口就招供的,毕竟,那个纸条,她可以当做不知道,将关系撇的远远的。
一旁的吴歧轻笑了一声,不由道:“你还怕得罪人?行了,梁绿珠,你也别跟我装了,今儿个这丫头设计的是你,我这个人想来恩怨分明,虽然你也做过很多对不起我的事儿,可我大度,不与你计较,这丫头随你怎么处置。”
梁绿珠皱眉,满脸的不解。
“我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你倒是给说说。”
真是奇怪了,她就不知道这吴歧到底是哪里来的脸面,竟说的出这样的话。
吴歧见梁绿珠怒了,这才干咳道:“既然少夫人不愿沾上鲜血,那行,我姑且就当她是难得的大发慈悲一回,但死罪能免,活罪可难逃。”
梁绿珠早就知道这吴歧心中有了盘算,还非得饶那么多的弯子,这只臭孔雀,简直就是个事儿精。
春杏则是屏住了呼吸,这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她的心中又紧张了起来。
很快,吴歧轻笑了一声:“来人,拿上春杏的卖身契,将她带到安县最偏僻的那条柳巷去。”
春杏听了这话后,径直吓晕了过去。
吴歧满意的回了房中,梁绿珠跟着她走了进去,听那柳巷梁绿珠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进了屋后,正要问吴歧,却见吴歧扭头,朝着她笑了笑。
“柳巷柳巷,花柳病人找姑娘的地方呢。”
梁绿珠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能明白那春杏为什么听了这话之后就给吓晕了。
皱着眉头,梁绿珠呸了一句:“你这招未免太阴损一些了吧。”
“是吗?”吴歧诧异的看了梁绿珠一眼,这才放下茶盏,满意道:“我还担心你不满意呢,既是如此,那便甚好。”
梁绿珠咧咧嘴,却也不会为那春杏求情,毕竟她帮着姜白银做出那档子的事儿,若自己和吴修远当真被他们算计了,下场也是不敢想象的。
再次看向吴歧,梁绿珠不由摇头,这厮也是可怕,谁要是得罪了他,准是没有好下场的。
“真没有想到姜白银居然没有去赴宴,还让一个下人去警告了那药贩子一番,摆明了就是不想给对方一点好处,现在的我们已经等不得了,所以,我和赵玉瑾准备将计就计,先将姜白银抓了再说。”
吴歧只说了一半儿,却还留着一半儿。
他并没有告诉梁绿珠那药贩子不是别人,正是李甲。
关于梁绿珠和李如意的过往,吴歧还是清楚的,李甲涉案,大家都能想清楚背后到底是是谁。
只不过,此时的他,并不希望自己猜测的是真的。
梁绿珠正想问姜白银的事儿,吴歧倒是自己说了出来,梁绿珠敛了敛神,恍然道:“这么说来,那药贩子也并未被人杀死,这只不过是你们在掩人耳目。”
吴歧点头:“赵玉瑾已经休书去了朝廷,我爹的事儿,定然会有转机。”
“太好了。”梁绿珠轻笑了一声,一旁的吴歧瞅了她一眼,忽的阴阳怪气道:“自然是好的,你可巴不得吴修远回来呢。”
梁绿珠瞪了吴歧一眼,话没有多说,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吴十八的声音传来了:“主子,姜夫人要见你。”
“就说我不在。”吴歧凉凉的回了一句,扭头对上了梁绿珠的目光,轻嗤了一口:“别说,一准是为姜白银求情的,这可是军需物资,他姜白银要是没事儿,我爹可就有事儿了。”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之后,再没了动静。
这一晚,吴歧直觉的睡在了木桌上,将床腾了梁绿珠,梁绿珠则盘算着明儿个天一亮就搬到铺子里去住。
可天才刚刚亮堂,清水村就有人来带信,说周氏身子不妥当。
梁绿珠几日没见到周氏,心里本就有些想的慌。如今,一听周氏有事儿,更觉得翻了天,当下就要回去。
倒是吴歧备了车要送她,梁绿珠懵了片刻,诧异的看着吴歧,一度的觉的吴歧是没有睡醒。
开什么玩笑,他有那么好的心。不过,吴歧这样别样开恩的决定还是被她拒绝了。
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她心中清楚,她和吴歧不过是做戏罢了,也从来都没有当真过,如果她将吴歧带了回去,她娘和双喜一定会觉得他就是自己嫁的人,也一定会真心诚意的待他。
可是,她不想她娘和双喜浪费这感情。
假的就是假的,还不如不让她娘知道,往后,还免得让他们担心。更何况,村里人本就人多口杂,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