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是跟着李氏一起长大的:屠钍嫌幸欢ǖ南嗨浦处,那时候周氏信誓旦旦,一定会帮着他东山再起。
他也信了。
可李氏走后,秦家一蹶不振,母亲也被他气死了。
丁忧三年,再次复出,朝廷上已经找不到他的位置。
周氏之前说的天花『乱』坠,可真正实施的时候,却无从下手。若不是后来边关出了战事,朝廷用人,只怕他会一直沉寂下去。
周氏,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看起来好看,但根本就不实用。
这个认知让秦文厚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为什么会把周氏拿出来和李氏作对比?
怀中抱着的糖炒栗子散发着袅袅的热气,那股子甜香一个劲儿往鼻孔里钻。
秦文厚恼羞成怒,把袋子提起来狠狠丢在了车厢角落里。
因为栗子太烫,这个袋子当时做的时候又很匆忙,糊上的浆糊不算多,热气一腾,浆糊就开了,袋子裂开一个大口子,糖炒栗子骨碌碌到处都是。
更加浓郁的栗子清香充斥了整个车厢。
秦文厚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喝了一声,让车夫停车,自己干脆下车,也换了马骑。
不过他并没有慢吞吞和马车一起走,而是催动胯下马,转眼消失在了街头。
秦牧目送他远去,淡定收回目光,抬手擦了一下鼻子,鼻端有秦文厚身上传来的那股淡淡的栗子香。这是迫不及待要把栗子送给周氏了?
能够十几年如一日这般宠爱周氏,秦文厚也怪不容易的。
他不紧不慢护送着秦家的车马回府,到了二门,小厮迎上来服侍他,想到他更换的衣裳还在马车上就让小厮过去取。
小厮掀开车帘“咦”了一声,“怎么这么多栗子?”
秦牧转身看到车上破裂的纸袋还有凌『乱』的栗子,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让小厮取了自己的衣裳包,亲自提着回房去了。
秦敏看到秦牧回来,非常知情识趣回避了。
沈卿云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包袱,问道:“进宫可还顺利?”
秦牧神『色』温软下来,“嗯。陛下说会给你我正式下旨册封。”
沈卿云微微一笑,“嗯,是你的就是你的。”
秦牧忽然张开手臂抱了抱她,沈卿云略有些慌『乱』,屋子里还那么多人呢!
可锦屏等人都是有眼『色』的,看到秦牧回来自动自发都退了出去,屋子里还有谁?
秦牧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这里终于像一个家了。”
以前,秦府对他而言不过是个落脚地而已,便是终年不回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这里有沈卿云,他哪怕是出去一会儿也会心里有个惦记。
沈卿云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秦牧长得这么好,对自己也是一心一意,但要接受总归是要有个过程的。
秦牧抱了她一阵,便松开手,“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他回来是换衣裳的。
大陈的风俗,男子一般情况下白天是不进内宅的。
沈卿云帮他找出衣裳,看着他换了,叮嘱道:“要按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