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优估计没料到一个宫妃能说出这般粗俗的话来,整个鬼都不好了。
白雾状的脸扭曲的有些变形,尖锐的声音像是从那图变了形的白雾中挤出来的,兰花指颤巍巍的指着谢玖道:“咱家活了一辈子,又当了这许多年的鬼,能听到各种高贵冷艳装逼状的妃嫔说出这么肮脏、龌龊的话来,心里再没有任何遗憾了。咱家也不等皇帝整那套虚虚实实的玩意,还是自己走了吧,不和你们在这儿混日子了。”
说完,一道白光,贾优直冲殿顶。
殿内一片死寂,半晌小李子那颗血淋淋的头不知从哪儿绕了一圈回来,“呸,走就走,还摆什么造型,拿自己当个人物似的。”
众鬼表示无比赞同。
对大燕宫改建的事争论半天也没有结论,渐渐的鬼魂四散,她才松了口气。现在怀孕三个多月,不比以往一个人在屋子时在各种自在,如果不是这次鬼魂大规模的出现,让她实在难以招架,才将安春遣开,她身边是不能没有人的。
她正要开口唤安春进来,便见窗外忽然飘进花白头发的老太监,到了近前她仔细一看,才看清正是刚才摆谱离开的贾优。
一人一鬼相对无言。
“咱家飘出去,才想起有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说呀。”贾优伸手半掩着嘴,似乎他说话会被门外的人听到似的,一脸神秘的表情。短粗的眉毛一挑一挑的,谢玖十分怀疑他活着的时候做出这种招人烦的表情,会让他当家主子直接把他给掐死了事。
“咱家看你合眼缘,才告诉你的哟。”
谢玖静静地等着他开口,直到看那鬼嘴一张一合的说完,吓尿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表情。
“震撼吧?”贾优掩嘴笑,眉眼带着股子媚气,令她那张鬼脸越发不能看。
他笑了一阵子,才毫无留恋地挥挥手。“这回真走啦,替咱家和那丑鬼说一声,他真是咱家看到过的最丑的一个了。”
谢玖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走了两步。缓缓回过神来。贾优曾不止一次在咸熙宫看到张妃身边跟着一个和张妃长的一模一样的鬼,张妃没有双胎姐妹,或许贾优做了鬼也还是不十分清楚,可她重生这一回,抢了淑妃的身体,她哪里还不知道张妃分明是让不知哪个鬼的也给夺舍重生了。
就像她一样。
这也就能解释张妃性情大变,整个人从里往外的气质都不大一样了。
张妃疯魔前,身体里有一窝子鬼呢,现在却不知道是哪个抢占了先机,居然就把张妃本魂给赶出体外。这些鬼特么是要成精吗?!
张妃上一次巫蛊案,明着是冲皇后去,背地里却牵着她,分明是要她背黑锅顶死。一直以来,她都想不通张妃针对她的原因。如今总算是弄明白了,她根本就是知道她能看见鬼,张妃怕她拆穿她鸠占雀巢,一直窝在永福宫不是办法,所以才先下手为强,除了她以绝后患呢。
可是张妃也不想想,她再一根筋。也不至于没有任何证据就敢和皇帝胡说八道吧?
她居然就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栽赃陷害,可以说她无知者无畏,但她更想说脑袋根本是让屎糊了!好在那一次没把她卷里去,否则死在这样一个蠢鬼手里,她的怨气估计会直冲天庭。
皇后身边的焦脸女鬼原来是皇后的亲娘,张妃的身体里原来是个别人的鬼。谢玖表示三观再一次被刷新。
不得不说,能看见鬼魂这事儿虽然给她带来了无限的麻烦,可是凡事有弊有利,她虽整天被吓成狗,但也因此知道了更多宫廷秘闻。而这些秘闻哪个都是足够她拿捏众妃的把柄。
如果不是怕宫里传的太邪乎,担心皇室将她当成妖魔邪祟给砍了,她靠那些妃嫔见不得光的阴私就够横扫后\宫一片了。
陆美人诅咒每个和皇帝睡过的妃嫔都得不孕不育症,白才人看到不会打扮自己的妃嫔回到住处都要和宫女嘲讽一番,毕才人和祝才人在打麻将时联手坑别的妃嫔的钱然后对半分,连远在冷宫的易氏也不消停缝了个惠妃的小布人天天拿针扎,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活蹦乱跳,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她都直接到望春宫踢馆,给她好看!
现在怀着身子,谢玖不欲与她们多作纠缠,等她平安生产,腾出手来她早就准备好让她们见识见识。
她怀疑,自抽完易氏没多久,甚至才和皇后正面相对,她就怀上身子,幽居深宫太久,那些个没记性的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忘了她惠妃的存在了。
至于如今,她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过过悠闲的小日子,对于她来说,除了生死,目前就是肚子里的宝宝最大,一切都以他们为主。
八月末秦妃生辰,她只派安春送去了贺礼,并未出席。皇帝倒甚是在意,下了朝就陪着一帮子妃嫔连吃带玩,在畅音阁听了小半天的戏,就跟圈养的野猪突然有一天放了出去,一下子就撒开欢儿玩儿了个痛快。
直到晚上戌时还没回宁安宫,谢玖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午饮宴,便是戏文精彩多听几出,这个时间也该结束了,皇帝这是玩哪儿去了?
可以说自从她和皇帝冷战之后和好,除了皇帝处理政务之时不来宁安宫,基本上到了后\宫就直奔这里。开始时她不甚在意,可后来皇帝黏人黏的厉害,又时刻表现的就像后宫只有他们两个一样,现在可好,她像是个被洗脑的傻瓜,真相信了他的话,他马上就故态复萌,不定又幸了哪个。
她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