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季兰姐!”陆羽心想。但更多的疑惑随即漫上心头:“她为什么会做了女冠?又为什么要改名字?”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疑惑不解。
若是几个月前,他或许当场便要开口询问了,但这几个月以来,陆羽也经历了不少波折,下意识地便想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于是强忍着好奇以及与李冶相认的冲动,默默地站在一旁,只是用眼睛注视着李冶。
成功地阻止了朱放夺剑,李冶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但刚转过头来,就迎上了静闲真人的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你很得意是吧,觉得赢得很光彩?最后那招若是换个人,你早就躺地上任人宰割了。是朱放这小子蠢,你现在才能站在那儿笑!不学无术,武功武功练不好,打扫院子也扫不干净,整天就知道梳妆打扮出去勾搭男人,我们道姑的脸就是被你这样的人给丢尽了的!”
李冶秀眉一挑:“师父,我勾引谁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静闲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的那个刘长卿,去年的那个韩揆和阎什么,还有那个姓萧的,你哪个没勾搭?”
“我们那是探讨诗文!”李冶理直气壮地说。
“还探讨诗文?”静闲满脸的嘲讽:“探讨诗文人家能给送那么多礼物?就差把接你作小妾的聘礼送来了吧?跟你讲过多少遍,男人讨好女人,无非就是为了骗财骗色。你是觉得自己手腕有多高?还是觉得自己魅力有多大?”
“行了你别管我了!”李冶挥挥手打断她:“我没什么财给人骗,哪天被骗了色也是我自己活该,行了吧?”
“你好自为之吧!”静闲哼了一声,边将目光转向了朱放。她之前的那句“男人骗财骗色”的话说得在场的男人脸上都有些不自在,朱放自然也在其中。但静闲却没去管他那尴尬的神情,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你呀!还是像你师父一样蠢,什么君子坦荡荡啊,什么非礼勿视啊,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若是生死相搏,像你刚才那样错失机会,很可能就被没命啦!”
说完这些,静闲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过大概也只有你和你师父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无曲剑吧?李冶,把剑给他!”
一听这话,原本已经绝望的朱放顿时喜出望外,差点没接住李冶抛来的无曲剑。等他把剑在腰间插好后,连忙朝着静闲躬身行礼:“多谢前辈成全!多谢李姑娘!”
静闲微笑着点了点头,李冶则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免了免了!”
“等晚辈将师父葬入祖坟后,定会再来拜访前辈!”朱放很是认真地说。
“行啊!不过下次来记得跟洛公子学学,带些礼物来!”静闲笑着说。
“谨遵前辈教导。”朱放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撇了撇嘴,静闲又将目光转到洛淼的身上:“洛公子,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洛淼摇摇头:“没有别的事了,多谢前辈指点!那我们就告辞了,前辈后会有期!”
“好!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就不送你们了。小菊,去送送他们!”静闲朝着一直服侍在一旁的小道姑说。
“是!”小道姑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引着众人便往原路返回。
这下可急坏了陆羽。他原本想找个机会私下里与李冶相认,然后再问他其中的缘由,但眼下的情形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为了不让旁人看出端倪,他又只好不动声色地跟着人群向前走。
眼见着离李冶越来越远,情急之下,陆羽灵机一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吹起了口哨。
他吹的曲子,正是当年他与李季兰玩耍时经常唱的曲子。一边吹着,他一边偷瞄着李冶。哨声响起,李冶的神情果然微微一变,眉头紧锁着像陆羽这边看了过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陆羽,但却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缓缓地合拢了双唇。
“果然是不能随意说话吗?看来只能想其它办法了。”陆羽更加确定了李冶就是李季兰,开始在心中思索让两人单独相处的办法。
回到驿所,因为事情有了进展,所以众人都很开心。洛淼立即叫来伙计,让他给几人安排些酒菜庆祝一下,并派他留在身边的那名墨家的弟子回嵊州城向留在那里的人禀报这个喜讯。
而朱放也表示想在入夜前回到嵊州城,明日好启程北返。经过这一系列波折,陆羽对朱放竟也有了些不舍,一听他连饭都不吃就要离开,立刻不依不饶地喊了起来:“你、你当时抓我的时候怎么不怕耽误时间?现在着、着什么急?”
朱放连忙解释:“我当时在越州城也有去其他的事情要办,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事了,所以自然要赶紧回去为师父移灵。真的,陆兄弟,你相信我。”好说歹说,陆羽总算放开了抓着朱放袍袖的手,让他与那名墨家的弟子一道离开了。
剩下的八个人,也都不分什么主从,全都挤在了一张大桌子上,有说有笑地喝酒吃肉。等到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夜色也已经渐渐地浓了。
除了洛淼之外的所有人似乎都喝得有些醉了,眯着眼坐在那儿胡说八道。洛淼无奈地摇着头,将他们一个个扶到了床上。最后只剩下倒在桌子上的陆羽。但洛淼刚一抓住他的胳膊,陆羽就猛地抬起头来,瞪着两只清澈的眼睛冲着洛淼笑了笑。
“小陆你没醉呀?”洛淼笑着松开了手:“怎么?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跟我说?”
“洛大哥果然料事如神!”陆羽点了点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