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没有注意,当他报出名字的时候,那被他点住的四人顿时止住了叫声,眼中也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当日他打败邹珣后,邹珣便告知他,洛淼将于中秋节当日,在洛阳王家的牡丹苑与王蕙成婚。而当时,已经是八月初七了。
陆羽顿时便急得红了眼。但邹珣却是理所当然地拿出了洛淼写来的一封信,信上注明若是邹珣觉得他还不能下山,便不强求他到场。另外还有一封写给陆羽的信,陆羽拆开之后,发觉里面的内容虽然口吻不同,但意思却基本一致。
时间紧迫,陆羽也顾不上再埋怨邹珣。赶忙下山买了匹马,日夜兼程地赶往洛阳。来到这里花了他两天时间,因为急着赶路,所以连鱼汤里没有鱼肉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想与人争执。
原本汉江四煞变相打劫的事情,他也不想管。但见了崔国辅毫无惧色的对答,便生出了敬佩之意,这才才出手相助。
他瞧那四人也像是身手不错的模样,便用了诱敌深入的方式,站在中央引诱他们一齐进攻,然后用长凳使出了他独创的“大红袍”招式。
原本想着即便这样,一招之下,也只能解决一两人。但没先到大红袍的威力出乎意料地强大,一招之下,四人的攻势便尽数被破。于是陆羽乘胜追击,展开虚空藏身法,一举制住了四人。
“原来是陆少侠,多谢少侠大恩。”崔国辅知道了陆羽的名字后,便再度向他致谢。
“崔大人别客气,坐下聊。”说着,陆羽拉着崔国辅重新坐了下来。而那书童则跑到了不能动弹的四人身旁,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们。
二度落座后,陆羽先开了口:“崔大人刚刚说,即将去竟陵担任司马一职?”
崔国辅叹了口气:“是啊!说来惭愧,在下在长安遭了小人陷害,这才被贬谪出京。不过在下后来也想通了,做个地方官或许更方便为百姓做些实事,况且竟陵太守李大人又是我极为敬佩的前辈,能时常听到他的教诲,也是一件大幸事啊!”
陆羽眼中一亮:“哦?崔大人所说的李大人,是指李齐物大人吗?”
崔国辅点点头:“正是!怎么?少侠与李大人相识?”
陆羽微微一笑:“早年时曾有幸得李大人赏识,他曾想推荐我去邹珣老夫子门下求学,只是我那时有些不知好歹,所以耽搁了许多年,前不久才从邹老夫子门下出师。”
说起李齐物,便又是一桩陈年旧事了。
那是陆羽十二岁的时候,邹珣刚搬到竟陵没多久,也还没有因李静忠等人的设计与智积发生冲突。
那时,李齐物也刚刚就任竟陵太守。一天,他在龙盖寺附近巡视时,恰巧遇上了在山间煮茶的陆羽。那时的陆羽虽然还能稚嫩,但煮茶却也算是一把好手了。李齐物被茶香吸引,便要了一杯来喝。
喝茶的时候,他又与陆羽聊了几句。陆羽的机敏伶俐顿时让他颇为喜欢,而他又与邹珣颇有交情,于是便当场写了份便笺,推荐陆羽去邹珣那里求学,然后走上仕途。
但陆羽那时已有了师父,自然不能随便的改投他人,便只好委婉地回绝了李齐物的好意。不过谁能想到,多年之后,陆羽还是来到了邹珣的火云别院,并在那里待了两年有余。
那两年期间,李齐物也曾来火云别院看望过邹珣。每次到访,陆羽都会停下练功,特意为他煮上一壶香茶。聊到了当年之事时,两人便纷纷感慨起了命运的玄妙。
而此时,崔国辅却误解了陆羽的意思。他以为陆羽是邹珣的弟子,便满脸敬佩地拱手道:“原来公子您是邹老夫子的门下!实在是失敬啊!失敬!”这一下,他连对陆羽的称呼都改了。
陆羽也明白了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摆手:“崔大人,您可能误会了。在下并不是邹夫子的弟子,只是有幸在他那里叨扰了一阵,跟他学了些功夫。至于他老人家的锦绣文章,我可是半分也没学来的!”
一听这话,崔国辅的脸上便显出一丝尴尬,但随即又恢复如常,依旧面带敬佩地道:“那也难得啊!能得到邹老夫子的教诲,无论学些什么,都堪称幸事了!”
陆羽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已经认定。这个崔大人对于江湖中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因为在真正的绝顶高手面前,邹珣的那身功夫,可是有些不够看的。
又寒暄了几句,两人便将聊回了正题。崔国辅面带难色地说:“陆少侠,我现在急着赶往竟陵,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陆羽咂了咂嘴:“若是往常,我就可以送您去了,渡口上有那么多船,随便借一条带您过去,再赶回来就行。但现在我急着去洛阳,没这个功夫啊!”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陆羽陡然双眼一亮,将目光转向了那倒地的四人。
他朝着崔国辅使了个眼色,便来到了他们近前。俯下身子问道:“你们几个,我刚刚听你们自报名号,叫什么汉江四煞,没错吧?”
“没错没错!”口齿伶俐的瘦削男子接过话来:“我们就是汉江四煞,圆脸的是我们老大王忠,身材魁梧的二哥王孝,我是老三王仁,剩下的那个是老幺王义。”
“你们是兄弟?看着长得不像啊!”陆羽皱着眉说。
“我们都是孤儿,名字是师父给我们取的。”老二王孝沉声道。
“原来是这样!”陆羽点点头,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同情。但他立刻瞪起眼睛,摆出凶狠的模样,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