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道:“那你这边有什么计划?”
姜澄垂眸想了想,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我得去镇国将军府看看。”蔚池从进宫之后就没回来,蔚蓝现如今还在暗道,府中就只剩下个小不点蔚栩,既然姜衍无法分身,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罗桢听姜澄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当下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姜澄与罗桢分头行动,理国公府这边也因为蔚蓝落入暗道的事情陷入两难境地。
理国公白汝蔺的书房中,白汝蔺,白起峰与白若玮全都在。
白汝蔺神色肃穆,听了白若玮的话,沉默了好半晌,这才道:“若玮,你当真已经考虑清楚,不打算再观望观望?”
“落子无悔,祖父,孙儿既是已经做出选择,就断然没有更改的道理。”成大事者,最忌讳拖沓犹疑,他昨日就已经表明态度,现如今再说改,岂非将两边都得罪死了?
退一万步说,若他还心存犹疑,昨日就不会主动揽下事情,分别往镇国将军府与睿王府送信了。
“父亲。”白起峰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看向主位上的白汝蔺,皱眉道:“父亲,若玮毕竟年轻,眼下胜负未定,镇国将军府与睿王府明显处于劣势,依儿子看,不妨再观望两日,也免得贸然决定累积自身。”
白家从楼太后薨逝,就一直夹起尾巴做人,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基业,若是因为一个不甚稳妥的决定毁于一旦,岂不追悔莫及?
白汝蔺虽然年迈,但精神却很矍铄,他淡淡的看了眼白起峰,忍不住轻叹一声,随即看向白若玮,“若玮,跟你爹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若玮抿了抿唇,这才看向自家老爹,皱眉道:“父亲,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皇上与睿王之间,迟早会决出胜负,理国公府必然要有个态度。
且不提当今这位器量狭小心狠手辣,又有谢太后撺掇,只要谢太后活着一天,姑姑的事情就会一直横亘在皇室与理国公府之间。咱们以往之所以没动,一则是势单力薄,二则是没有值得追随的人出现,如今有睿王出头,此时不动更待何时?祖父与父亲隐忍多年,难道愿意看着白家子孙战战兢兢的活着,永远出不了头?”
白起峰皱眉,“话虽如此,但睿王与镇国将军府现如今的境况却并不太好;就算睿王手段出众,镇国将军府底蕴深厚,可与他们对上的并非普通人,而是不择手段排除异己,最终登上九五之尊的人。有定国侯府与程国公府作前车之鉴,我儿何以如此肯定?”
白若玮笑了笑,“父亲所言有理,但俗话说见微知著,昨日在梅花宴上,儿子除了认识杜家姑娘,也顺带观察了下蔚家大小姐。”
白汝蔺与白起峰同时看向他,明显有些意外。他们虽是知道白若玮在这个时间点更倾向于蔚池与姜衍,必然是有缘由的,但却从没想过,促使他做出决定的,会是蔚蓝。
“此话怎讲?”白汝蔺皱眉,“蔚池长女,今年有十三了吧。”
白若玮点头笑道:“祖父与父亲可知谢家大小姐是如何落入暗道的?”
谢诗意与蔚蓝落入暗道之时,除了站得离二人较近的白贝与灵犀,可说并无第三人看清,当时白若玮与姜澄并没赶到,但白贝与灵犀作为见证人,为了堵蔚池的嘴,也为了撇清谢琳与姜泽的干系,灵犀自然不会隐瞒。
彼时蔚池与谢正清已经入宫,谢琳与姜泽也在,而他与姜澄并杜文佩在场,恰好听了一耳朵。但灵犀毕竟只是丫鬟,她虽说得肯定,白贝却一口否定,事情不免就此胶着起来。
于是除了在场的人知情,谢诗意到底如何落入暗道的,到如今也没个定论,后来宫中戒严,白汝蔺与白起峰不曾进宫,宫中也没传出动静,二人自然毫不知情。白起峰顿了顿道:“莫非此事与蔚大小姐有关?”
白若玮端起案几上的茶水轻啜了口,颔首道:“谢大小姐并非因为事出意外自己不小心跌下暗道,而是被蔚大小姐用鞭子扯下去的。”
白汝蔺挑眉,眼中精光乍现,“哦?这么说,蔚大小姐不仅早有准备,有急智,身手也很不错?”理国公府本也是将门世家,对白汝蔺来说,后代儿孙没能继承先祖遗志,一直是颇为遗憾的事情。
但他与长子白起峰都没有习武天赋,又有定国侯府与程国公府被打压的先例在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白若玮点点头,“这就是孙儿想说的。一个家族到底如何,从后辈儿孙上便可看出些端倪,蔚大小姐虽是女子,但很显然,蔚将军并未将她当做女儿身来娇养,而蔚大小姐也不负所望,这便可以看出,镇国将军府在未来的几年或者十年,蔚家军,未必会出现主弱之相,如此,就算谢琳与姜泽将蔚将军扣在京中,也很难如愿。”
“若是父亲与祖父觉得这点还不足以说明蔚大小姐的能力,不妨再想想两年前的曦和院走水一事,又再想想她这两年在凌云寺的动静。”
曦和院走水的内幕,虽然各方都极力掩盖消息,但理国公府还是查出了不少线索,自然也就清楚曦和院走水,是蔚蓝一手主导的。
白汝蔺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