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南瞻部洲。
易城。
一位俊秀青年正躺在床榻之上,面无血色,一旁大夫小心翼翼端着汤药。几位将军,谋士尽皆站在床边,神色紧张。
“主公回来否?”青年有气无力的问。
几位将军都是劝道:
“奉孝,主公马上便回,你放心。”
“奉孝啊,安心养病,没事的。”
郭嘉摇摇头,叹息:“师尊说我命该如此,我也知今日必死,早已备好锦囊,以备主公定夺。”
说罢,郭嘉缓缓从床头拿出锦囊,交给诸位,又吩咐道:“务必要亲自交给主公。”
众人马上答应,又想劝慰,却见郭嘉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唉。”
众人摇头苦叹。
郭嘉死,梁柱倾。
城外官道之上,曹操正率一众兵马从乌丸而归,见前方探马迎来,急问:“奉孝病情如何?”
探马道:“病情危机,一直盼念主公。”
曹操眼中含泪:“再探!”又回头吩咐军队:“再加速!”
全军再提速,曹操一马当先急奔易城,不多时,前方又有探马回报:“回禀主公,郭司空神志不清,命在垂危!”
曹操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腿之上,咬牙低喝:“再探!”
“你们无需管我,我自先行!”曹操回头吩咐,不顾众将阻拦,奔驰而走,不出三里,前方再有探马来报:
“主公!郭司空驾鹤西去了!”
“嘭……”马鞭掉在地上,溅起尘土,曹操楞在马上,双眼垂泪,久久不能自已。不多时,身后大军已然赶上,见主公如此,也都明白,却不敢去劝慰曹操。
但见曹操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含泪作歌曰: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
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
运谋如范蠹,决策似陈平。
可惜身先死,中原栋梁倾。”
曹操唱完,又抹一把眼泪,仰头痛苦:“奉孝啊奉孝!你欲疼死孟德啊!”
直至后军中有人来劝,这才扶曹操坐轿,一路回到易城。
当晚,易城之中,郭嘉灵堂之内。
曹操率一众将领,军师都在此祭奠。每一个祭品都是曹操亲自摆放,每一根蜡烛,都是曹操亲自点燃。
做完一切,曹操一屁股坐在了灵前的蒲团之上,呆呆低喃:“奉孝啊奉孝,十年前先生离我而去,如今你也走了,孟德就像是那无根的草,空心的木。”
说着,曹操便又垂下泪来。
“主公节哀。”荀彧等一众谋士尽皆劝慰。
曹操摆摆手:“你们不必劝我。”
“报!”门外胡有侍卫来报:“丞相,门外天降仙人,言是郭司空师兄。”
曹操大惊,爬起身来忙向外迎去,一众将领也都跟随而去。
出了大门,果见院中站一仙人,只见此人身穿大红绛白袍,头插混元尺,手拿芥子扇,周身祥光隐隐,端得是得道的天仙,正果的神圣。
“哎呀,”曹操喜叹:“我记得上仙,你就是当年在洛阳城中,侍奉在先生身旁的书童。”
“正是,曹丞相好眼力。”李道真点点头。
曹操大喜:“上仙快快里面请。”
随后,曹操将李道真请入大堂,又有一众将领谋士陪同。
众人坐定,李道真开口:“贫道知奉孝身死,丞相心中难过,奉师命特来相助丞相一统天下。”
曹操大喜,忙拱手称谢。
李道真呵呵一笑:“丞相,奉孝他只是元神回天,跟随师尊修行去了,你也不必太过伤心,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一直在丞相身边。”
“如此便多谢上仙了。”曹操又拱手称谢。
李道真摆摆手:“丞相,有言在先。贫道毕竟乃天仙正果,不是凡人。绝不能擅自出手相助,只可在暗处助丞相逢凶化吉。”
曹操点点头:“孟德明白。”
李道真点点头:“不知丞相接下来有何打算?”
曹操思量片刻:“上仙,如今天下局势,北方已成定势,孟德镇北图南,必先取荆州,荆州刘表病重,儿子又不成器,只是如今刘备依附荆州,有所忌惮。此人实在乃一代英雄,若他接手荆州,恐我之大业将受阻江北。”
李道真点点头:“我有一计可助你拿下荆州,再图南方。”
曹操大喜:“不知上仙有何妙计?”
李道真微微一笑:“荆州乃刘表地盘,按理也是刘表之子继位,刘备不过依附。若丞相能劝降刘表,刘备自然不足为虑。”
曹操点点头,又疑虑:“可那刘表也是一代英雄,如何劝降?”
李道真大笑:“我自有迷心的法术,保管让他投降。”
一番定计之后,曹操又与众多谋士将领商议,欲在明年年初直取荆州,镇北图南。
夜色已深,众人散去。李道真被安排在厢房之内休息。
李道真刚盘坐在床上入定,却见空中隐隐有光,法眼一看,原来是那郭嘉的阴魂。只见郭嘉冲李道真打个稽首:
“可是道真师兄?”
李道真盘坐于床上,点点头:“正是。”
“师兄,念在咱们同门一场,万望帮一个忙。”郭嘉阴魂飘在空中,低声道。
李道真饶有兴趣:“但说无妨。”
郭嘉道:“我先前留给主公锦囊,气力不支,并没有写完。剩下的烦请师代我转告给主公。”
李道真点点头:“请说。”
郭嘉感激道:“辽北之事后。我料主公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