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銮殿里花草树木都呈现出一片哀色,刚刚下过春雨的宫殿里散发出阵阵的泥土气息。
“爷,您还是节哀吧!”
夏凌月走上前去拍了拍麟王的肩膀,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他。
“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你才会把话说的如此轻巧。”
夏凌月也不知应该如何回话,只是静静地退到一边去不再多说什么了。
“虽然我不能为你活着的时候做些什么,但是我还是可以为你了却生前的心愿。”
麟王望着面前那棵杏树,楞楞地出神。
“记得那年种这棵树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等这棵树长大了之后就一定可以看到我抱孩子了,可是如今这棵树虽然长大了,而你却已不在…………”
正想着一幕幕往事的时候他,突然一群鸟儿从树梢上掠过向着远处的山峦间飞去。
“乔允,你在这里面吗?”
他抬头喃喃自语,望着那群远去的鸟儿,他心里的落寞感犹如潮涌。
“你曾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的身边,就让我多抬头看看天空,如果有鸟儿飞过的话那必定就是你,可是昨日的话音仍在耳畔回旋,而你却是生死茫茫……………”
正在想着的时候,远方飞来一只大白鹤停留在宫殿的榕树上,白鹤悠闲地神态仿佛与乔允有那么几分相似。
“乔允,是你吗?”
他冲着大榕树的方向喊了一声,然而那只白鹤却只顾着悠闲觅食,俨然没有一点儿回应之意。
“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麟王的眸底又暗淡了许多,心里的落寞感也越发强烈了。
“爷,春雨仍寒,你还是多加点儿御寒的衣裳吧!”
夏凌月说些便将一件大披风为她覆在肩上,脸上的神情也跟着麟王落寞了许多。
“我不冷…………”
麟王冷峻的唇齿间吐出淡淡地三个字,脸上的表情也出奇的平静。
“那你独自静静吧!”
夏凌月转身离去,随即浅叹了一下。
“乔允,本王也为你做不了什么,要么就为了圆满一下生前的心愿吧!”
麟王背着手遥望远处的山峦,眸底里隐隐地浮现着那些熟悉已久又倍感悲伤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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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二爷,您少喝点儿吧…………”
乔允柔声细语地劝阻着。
“你有事吗?”
他抬起头,冷峻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微醺的醉意。
“二爷啊!以后你就要为人夫君了,乔允希望您多多节制自己,不要太过随性了。”
“这些话是瀛王让你来对我说的吗?”
他脸上若无其事地笑着,实则内心已然是翻江倒海已久。
“不…………不是!”他憋红了眼眶。
“你怎么啦?”麟王说着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就是替皇二爷感到高兴啊!终于要娶妻了。”
“呵呵…………是吗?…………”
麟王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座,他拍着乔允的肩,满眼的意味深长。
“乔允呀!咱们主仆相识有多久了呀?”
“回二爷!奴才来到您的身边已经有十年之久啦!翻过这第十个年头,咱们就相识了十一年啦!”
乔允边回话边思忖,但他脸上却是沉浸于满满的回忆和感慨的样子。
“只是可惜了,你在我身边那么久却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思,哎…………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二爷…………”
乔允的唇哆哆嗦嗦地颤动着。
“我懂你的心意,可是依奴才看,您对姬玉长公主的用心只是情深缘浅。佛说,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放不下错误的追求啊!”
“呵呵…………你在哪儿听说的这些!你这傻孩子,小小年纪懂个啥?别跟我胡说八道啦!”
麟王拍着他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亲切地笑意。
“二爷啊!我不小了,我已经17岁啦!我看你还是赶紧收收心吧!不要胡思乱想,我觉得妗逸郡主还是挺不错呀!你可不能太贪噢!”
“妗逸郡主?”
麟王这才开始蹙眉琢磨起了这个名字,仿佛平时都在囫囵吞枣的看待她,对她没认真注意过似的。
“是呀!就是妗逸郡主,怎么啦?”
“这妗逸郡主是哪里的亲信?好像我也是今年才认识她的,她是怎么进宫来的?”
“哈哈哈哈…………我说皇二爷呀!您可真逗!这个妗逸郡主就是您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忧心挂虑的姬玉长公主的表妹呀!”
乔允对麟王一脸懵圈的样子感到忍俊不禁,捂嘴偷笑。
“嗌…………不对吧?她是怎么进宫来的?怎么又让我跟她扯上什么婚约了?”
麟王越想越觉得纳闷儿,因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二爷呀!依我看您还是别纠结啦!就奴才看来,娶妻只要娶到一颗真心,其实就是男人最重要的成功啦!要不然,即使赢得了天下又有何意义呢?”
乔允捏着下巴,一番过来人常说的老气横秋的话,令他感到十分尴尬。
“你…………你在哪儿学来的这些胡说八道?你是想调侃本王吗?”
麟王故作严肃的脸上,闪烁其辞的眼神里混杂着一片惊讶。
“啊…………不是呀!我的爷!难道我说的话没道理吗?”
“滚!…………不要在我跟前胡说八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