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和殿内檀香氤氲,显得祥和宁静。
一个穿着龙袍,带着凤冠的妇人倚靠在暖玉椅上,她似乎在沉思,似乎在假寐。
偌大的殿宇内,只有元液滴落和椅子摇曳响起的滴答和吱吖声。
跪在地上的林巧巧额角都是冷汗。
这种无声的寂静伴随着女帝的帝王威压,使得她跪地如毡,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杨本道死了?杨家几个儿郎也通通死在了楚晨手上?而且你还代表慕灵私自和楚晨打赌,最终输了,要被退婚?”
无声的寂静中,女帝冰冷而刺骨的声音响起。
“陛下,女婢该死,女婢该死……”
林巧巧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捣头如蒜。
“你的确是罪该万死,若不是念在你还有利用价值,诛你九族也不过为。”
女帝沉吟道:“不过这桩婚约的确拖延了太久了,也是时候让小辈们自行解决,你跑一趟神幽院,让大皇子和二皇子准备下,二月初二随本帝去一趟丞相府,会一会这要退婚的楚家小孙子!”
“谢陛下开恩!”
林巧巧如蒙大赦,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太和殿。
“凌潇潇,这残局也是时候结束了,那一天,本帝倒是要看看,你是的儿子更胜一筹,还是本帝两个儿子棋高一着!”
女帝缓缓站起身躯,周遭的空间随着她的动作立马扭曲,呈现出一种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隔阂感。
……
此时楚家的长辈,古源城四大族长,包括一群小辈,浩浩荡荡几十人回到了楚家的府邸。
管家忠叔早就得知消息,又再次在大厅摆下了几桌宴席。
楚晨乃今日冬试的大功臣,和一群长辈坐在了首位。
觥酬交错间,四大族长频频起身向楚晨敬酒,投向他的眼里都是热切,显然将对方当成了同辈来对待。
这些人情世故的往来,楚晨本就不喜,但碍于对方太过热情,也很给面子的回敬了几杯。
酒过半旬,微醺之中,四大族长起身告辞,瞧他们摇摇欲坠,满身酒气的样子,显然是喝多了。
“导师,我们先搀扶父亲们回客房休息。”
司雨雪等几个小辈不好意思的讪笑。
等四大族长离去后,楚光远醉眼惺忪的模样早就消散,取而代之的谨慎。
“小晨,这掐指算来,离二月初二就剩下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你确定要去闻人世家退婚?”
楚光远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孙子,询问道。
“爷爷,不是退婚,是休妻,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今日我既然开了口,一定要做到。”
楚晨搁下酒杯,正色道:“这件事孙儿心里已有想法,还请爷爷和大伯,二伯莫要劝说。”
“晨儿呀,这闻人慕灵的确配不上你,为娘和你爹这十年的努力权当喂狗了。”
凌潇潇柔荑拍在桌面,霸气的道:“二月初二为娘陪你一同去闻人府会一会端木庄雅和闻人博文,最多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便是,怕他做啥?”
见楚晨母子信誓旦旦,默契十足,楚光远,楚严,楚善等长辈识相的闭嘴了。
如今的楚晨在他们的心目中,俨然有很高的话语权。
况且若非楚晨几次力挽狂澜,楚家如今还存在不存在都是未知之数,他们还能抱怨什么呢!
“娘,到时候再说吧。”
母亲大动干戈的口气,使得楚晨讪讪一笑。
“爷爷,孙女记得你的寿辰也是在二月初二?今年您老应该是七十八岁的小寿辰对吧?”
就在气氛有些沉默的时候,久未吭声的楚月眼珠子一转,试探的道。
“啊?”
这话顿时让在场的长辈面面向觎,满脸的羞愧。
身为子孙小辈,哪怕再不孝,其实也不会忘记父亲生辰的。
之所以一时间想不起来,其实也是有原因。
因为楚光远和生辰和问人博文是同一天。
每年这一日到来,因为两位长辈寿辰撞在一起,加上楚家这些年式微,满朝文武和楚家交好的朝中大臣权贵,全部都去了宰相府道贺。
而楚家则是门庭冷清。
加上两家小辈有婚约,楚光远也会亲自起宰相府道贺。
回来的时候,只会一碗寿面应付了事。
所以!
久而久之,长辈和小辈也习惯了,一之间还真的没有想起来。
“爷爷,问人博文贵为三公之首,门生无数,你每年去给人家道贺,多少内心也会有些芥蒂吧?”
楚晨沉吟的说道:“今年趁着我们楚家所有的小辈子孙汇聚一堂,大家不如给你开开心心的举办一场寿辰?”
虽然楚光远沉默,但楚晨依然能看穿他内心的酸楚。
同为朝廷大臣,品级也不逊色对方,凭什么闻人家每逢过寿过年,门庭如市,楚家却冷清无比。
当然,更重要的是,楚光远生辰定然也有不少朝廷官员知晓的,去闻人家道寿,那些官员如随口一提撞日了。
一个寿星万众瞩目,一个却成为笑柄。
这得有多么的尴尬?
“小晨和闻人家小孙女的婚约若不完善的解决,为父哪有什么心思过寿?况且今年也不过是虚岁七十八,又不是什么大寿,还是无需劳师动众了。”
沉吟许久,楚光远摆摆手拒绝了。
楚家的长辈和小辈面面向觎,最终也没有吭声和反驳。
的确如此,楚晨和闻人慕灵的婚约不解决,就如同压在楚家头顶的一座大山和一把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