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敏捷,无愧‘一叶不沾身’之浑号。”
“答应的解药与报酬,别忘了!”
“自不会忘,我的马匹?”
“就在城外。”
“我们走吧。”
“你来此不就是为了见她的吗?为何此刻却不肯相认?”
“风云岭始终要得罪尊盟,我又何必牵连到她呢?”张继年叹了口气,托着萧瑟的背影渐行渐远,未曾回望江城,仿佛一切尽归过往。
两人一马,迎着夕阳,消失在橘红色的背景下,消逝地无影无踪。
……
东州“桑海”濒临海域,毗邻海外仙山,本应向道之心浓烈,人人慈悲。然而不知何人曲解道家经典真旨,断章取义,致使人心冰凉,魔怔修习,自此诞生九州魔门一派。
“桑海”亦被称为“魔都”!
魔门一派理应被尊盟歼灭,却不知何故竟于尊盟君临天下之后,成为九州之一东州的掌权人,其门下弟子也多流窜天下各处,为祸一方。尊盟高居众派之上,却少有牵涉门派争雄。因此,魔门好似一根毒刺抵在各派咽喉,动辄命危,几十年来,九州多数门派的覆灭,都有魔门的影子,若非如此,这二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不知会多出怎样的闲置门派。
桑海东境,某处羊肠小道上,一位俊秀男子牵着匹黑马前行,一位麻衣青年被黑马驮着前驱。二人一马,走进了黑夜,迈入那无边无际的山岭。
云从龙,风从虎!
野兽狂吼,猛禽嘶鸣。百里内风云龙卷,普通人仅闻一二便不敢再进,这便是兽群,这便是风云岭!
世人皆言风云岭是禁地,却不知其中美景与那宏伟的城池!青铜打造的城池,好似刀枪剑戟保护其中人与物不受兽群侵袭,杨柳风走到大铁门前便停了下来,看向马背上的张继年。
然而张继年依旧沉默,并未抬头仰望大铁门,似乎这是铁汁浇筑的猛兽,望一眼便会粉身碎骨。直到门内声音传出,才惊醒了张继年的回忆。
纵使放荡不羁如张继年面对风云岭也不觉一阵紧张。
“来者何人!”
“云从龙,风从虎,『龙属』张继年。”
既然回来,便要坚定决心。张继年定息宁神,望着大铁门上方。
“原来是张师兄回归,请入城。”
“『龙盘虎踞』,请开城门。”
口令对完,大铁门开。张继年道了句“走吧”,便缓缓进城。一阵压制瞬间袭身,无论张继年抑或杨柳风,都觉得身心一沉,内力突然滞涩些许。
张继年似早已知晓,并无讶异与惶恐,他淡淡道:“此城以异石陨金所铸,入城中便会影响内力流转,不必在意。”
城中布置与殿宇无异,杨柳风并未迷失方向,况且还有张继年指路,片刻后,二人已然来到一座大殿前。
殿前有护法看守,张继年不必开口,便会有旨意传达。
一路压抑,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才稍稍减轻。――“师兄。”平淡的话语,却充斥着兴奋。钩芺看到张继年回到风云岭,甚么都不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云岭要易主了!
“风老、云老在主持?”张继年问道。
钩芺即使再兴奋,脸上依旧只有冰冷冷的表情,然而声音却格外柔润,“风云岭易主,也只有二老可以压住争议。”
“很好。”张继年眼中仿佛燃起一团烈焰,灼烧着他那疮痍满目的心脏。他跳下骏马,两步并一步,直抵殿中。为了营造气势,张继年直接施展《浑元剑经》里的“行走三字诀”,踏步而来为夺主而来!甫一入内,便被拄着拐杖的云老及众人紧盯。
殿堂人不多却也不少,皆是风云岭的各方头头儿。
两侧站立着两派人,分别为『虎属』与『龙属』,而上首坐着两位老人,胡髯斑白,鹤发暮颜。虽说习武强身延寿,却终究不敌岁月侵蚀时光蹉跎,这寿数的痕迹岂是习武能够治愈?
云老右手扶着蟠龙杖,缓缓站起,左手轻轻垂着佝偻的背脊,脸上皱纹褶如橘皮,他用混浊的眼神看向张继年,慈祥地笑道:“年儿,你长大了。”
张继年摩擦着胡渣,不由苦笑:“这几日奔波赶路,忘了整理妆容。”
另一位老者不似云老那般老迈不堪,起码他能站直腰板不显垂老之态。风老并未理会突然闯入的张继年,依旧主持此次“易主”事宜。
“风云岭立派数百年,站在这片大陆不过为争一处安身立命,不料前朝光帝赶尽杀绝,以倭患为由对我族予以剿灭。幸而天佑我族,出了风祖与云祖两位先贤,为我等争取生存机会。
我们的存在比尊盟要早几十年,如今却被尊盟压制地动弹不得。我们只为争一处家园,怎得就罪恶滔天?”
风祖创建『虎属』一脉,云祖创建『龙属』一脉,而一脉首座便位居“岭老阁”,同历任岭主隐于幕后,不知图谋何物。
而眼前二人便是这一代的脉首,风老云老,而当初拐走张继年收之为徒分绿袍儿人便是当代岭主――绿袍老祖青龙。
“青龙镇守风云岭五年,如今也已到了退居幕后之时,按照旧例召集各位来此,选出下任岭主。”风老背负双手,须眉无风飘动,他一扫众人,“你们都是两脉头领,后殿亦有历任岭主与脉首,只要自认为有能力挽大厦之将倾,为风云岭大业谋取安定,无论是谁,即使是殿外普通成员,我们岭老阁也不会视之不见徇私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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