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知女莫若父,李皓月因是太过了解李知荣的性子,才对她的甜言蜜语不理睬。
李知荣忽地抱住李皓月胳膊,撒娇卖萌,当真有无所不能的本事。她声音似轻柔流水般道:“我只是跟爹爹开个玩笑啦,我不是还没走出去嘛。我这就回去,爹爹也别那么紧绷着精神。”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甚么?只要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李家大门都出不去!”
“爹!你怎么这么固执啊!”李知荣撒开李皓月的手臂,娇嗔开口。
李皓月瞪着李知荣,厉声道:“我早就说过李家的小孩绝不能踏足东州,你去哪里爹都不反对,独独东州不行!”
“为甚么啊爹!贫瘠如幽州、酷寒似雪州、就连可能丧命的武林大会你都让我去,怎么就是不能让我去东州呢?爹爹!你倒是说啊。”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哪那么多为甚么!”
李知荣闻言,不由地一肚子气,脸颊微微鼓起,学着李皓月的模样,“似模似样”地嘟着嘴瞪着他。不知僵持多久,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惜,终究是李家家主撑不住,眨了一下眼睛湿润着瞳眸。而后服软般劝解着李知荣。
李皓月神情从来都是深沉的,无论哪人多么尊贵、多么强横,绝对不会虚以委蛇,总是深沉严肃刻板,但偏偏就拗不过他这个调皮捣蛋又爱惹事的女儿。
“小知荣啊,东州的危险与可怕不是你能想象的,我也是为你好啊。”
“哼,我不信。”
“小心肝,乖女儿,爹爹错了还不行吗,从小就受不了你这样,你看看你,为了外面那个男人,竟然连爹爹都不要了,多让爹爹心痛啊。”如果李皓月此刻行为举动让别人看到绝对会大跌眼镜目瞪口呆,只因他对外从来只有一副面孔,就是那好似冰块儿一般的深沉脸,也只有李知荣能让曾经冠绝天下的无双人物,这样苦苦求饶认错甚至自损身份。
李知荣也是从小就知道父亲疼自己,不会真的打自己怪自己,因此才整天有持无恐的闯祸惹事情、甚至上升至张扬跋扈。可惜她遇到了张继年,以至于多次碰壁失算,屡屡被张继年欺负折辱,最过分的一次便是帮他洗脚服侍——仅限于正常的范畴!张继年虽然行为举止率性而施,但也没有下作到那种地步。
“哼,我不高兴了,我要出去透透气。”李知荣对李皓月的百般甜言蜜语、亲情攻势一概不理,径直走向后院。她自知就算父亲再怎么疼自己,一旦他做了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她走不出李府,因此只能去后院散步透气,李皓月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常年追随在李皓月身边的管家却飞掠过来。李皓月猛然见到他,一时之间颇为尴尬,但旋即便沉下脸来,询问道:“有甚么事情?”
“回禀老爷,我已经根据您的吩咐请那位客人到前院玄亭。”管家毕恭毕敬将事情汇报,面对李皓月,纵使跟随多年的老奴也不敢轻易出现不必要的是失误。
“嗯呢,我到要瞧瞧甚么样个人,竟能将我李皓月的女人骗走!”李皓月一甩衣袖,便朝着前院而去,此刻他已顾不得去哄李知荣。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眼前之事玄亭之人便是这次的关键!
李皓月自知就算他再怎么阻拦,李知荣总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他防不胜防,难免有一天他会走神,让其逃脱铸成大错。因此今日在李知荣准备逃走时,他才出现,而不是让他的府兵阻拦。一是想表达一下自身不可逆转的决定,二来便是见一见这让自己女儿朝思暮想的人儿。
李府后院,李知荣正坐在假石上暗自生气,谁劝也不理会。这时,刚刚那位管家亦走了过来,谁知管家还没开口,李知荣便是以言制止:“李叔,不管你说甚么,我是不会听的,甚么都不听。”
李管家哭笑不得,若他是来劝解的还真是会碰一鼻子灰,幸而他这次是来传话的。
“小姐,我可不会傻地冲在你的气头上。我是来告诉你,老爷把你的小情郎邀进府了,就在玄亭。”
李知荣闻言,霍然一惊,猛地站起身看向李管家,错愕道:“你说甚么?”
之前李知荣有编过理由,说杨柳风是他相好,结果仍没能让二人见面。李皓月没找杨柳风麻烦,这样杨柳风就不知李府状况,自然不会前来襄助,而是依旧在某处等待。
“今日爹爹怎么就把他叫进来了!莫非刚刚我惹爹爹生气,他准备撒在那货身上。不可不可。哎呀,李叔,你怎么不早说呢!”李知荣急匆匆跃下假石,提纵飞掠向前院,李管家紧随其后。
提纵之法,江湖中人可谓人人都会,只是也分功力高低,以及功法高下之别。譬如杨柳风便是顶尖的提纵之法,功力也不弱;而『剑影』则是受追忆悟道影响,才会有那般鬼魅身法;至于“飞毛腿”,亦是精练多年的绝妙提纵法门,可惜他剑走偏锋,主攻一处,落得只会逃命的本事。
此皆外话,暂且不提。先说那李管家听到李小姐言语,一时苦笑:“小姐,老爷也是为你好,我们……”
李管家话还未说完,便被李知荣“哎呀哎呀真烦”的言语给打断,他也是无奈。李知荣自知管家不可能越过家主,将事情报过来,她也只是尴尬跟发发牢骚。
李知荣心急杨柳风安危,已是快到她的极限,只可惜李知荣功法不高,内力不强,李皓月就是算准这点才会邀杨柳风进府。
这厢二人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