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
“甚么又是有趣?”
“两个男人就是无趣。尤其还是你这种冷冰冰的男人。”
“哦!生而男身,非常抱歉。”杨柳风易容成极其普通的面容本就积了许多怨气,有刺激张继年的时机,他总不会放过。
张继年闻言,指着杨柳风,气道:“你……”可最后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倒把脸憋得通红发紫。
“你这人带不得,倒把我气人的手段全学去了。”张继年坐在马上,叹息道。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杨柳风瞥了一眼,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牵着黑马前行。张继年一脸尴尬地坐着,于是故作镇定看向前方。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
“又走了一天,我们这是走到哪了?”张继年看着橘黄的天际,不由问出口。
“我打听过,此届武林大会在玉州举行,由剑渊协办,尊盟护法在那日会亲自降临镇守。”杨柳风办事效率一向很好,张继年并未多疑。
“玉州。”张继年念了一遍又一遍,终是叹了口气,“要面对的终究躲不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会一会剑渊了。”
就在张继年沉吟之际,杨柳风却道了一句,打破回忆。
“主子,后面有人追上来。”
“若是平常大道,有人不奇怪,可这是荒弃多年的古道。来者莫非也是不愿露面之人?”张继年皱眉思虑。
杨柳风问:“要不要让路躲一躲?”
“不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倒要看看此人几斤几两。”一道诡异的笑容浮现在张继年脸上,莫名喜悦涌上心头。杨柳风看向他忽然有些同情那位陌生人,原来是张继年闲的发疯,想找人打架解闷,可怜那人平白无故被其盯上,当真倒霉透顶。
“驾!驾!驾!”一道道挥鞭驱马之声,从远及近传来,声音虽有减弱却仍能听出那股女人独有的特点,固然有刻意压抑后的低沉,但阴柔尖利仍难掩盖。除非易容诡变的高手,否则无人能改变性别特征。
“女扮男装,更有趣。”张继年粗粗一看,人已在不远处。他直接跃下马匹,冲向对方,动用内力。
那人避无可避只得迎击,腰间长鞭一挥,正在空中的张继年脸色微变,加重内力运转,只见身形一沉鞭头堪堪掠过其发。
寒风吹过,满目漆黑,一丝丝黑色的云雾被狂风卷起,漫天飞舞。
说那是云雾,又不像云雾,在这昏黄的天色里,看来真还有点说不出的诡秘恐怖。
张继年动容道:“那是甚么?”冷风再次刮起,头顶微有凉意。此时此刻张继年心忽有所感,急忙摸向头顶,下一瞬他已惨叫出声。
“我要杀了你。”张继年正欲动手,却愣住了,“是你。”
来人虽着男装,却有掩不住的女性特征,且不说胸前微隆,单说声音与姿态与妆容……总之这次他的装扮并无刻意男性化,只是衣着打扮是男装。
此人正是江城李府公子,不对,应是李府小姐李知荣!
“就算你是美娇娘,这短发之仇我也不会不报!”张继年看向李知荣。
闻言,李知荣恶狠狠道:“是你出手在先,加之失利受了一记,又怎得怪上我了。”说到最后嘴里只剩嘲讽。
“啊啊啊!”张继年忽地欺身,点住李知荣穴道,“强词夺理,女人就是嘴巴厉害。今儿个小爷高兴,不跟你计较,为了这断发之仇,你便做我的小娇娘,伺候本小爷。看你肉嘟嘟的,暖床的话一定是极舒服的,尤其是抱着的时候。想想就开心。”
李知荣瞪大眼睛,看着张继年,脸色通红道:“你个小贼,怎敢如此侮辱本公……本小姐。”
“这有甚么,小爷当日在熏芳阁覆云翻雨之时,你不是也在场嘛,应该很清楚小爷的个性。因此你最好给小爷我老实点,或许到达玉州之前,小爷一不小心高兴了,就放了你了。”
李知荣愕然道:“咦!你也去玉州?”
女人的注意力果真与众不同。杨柳风在旁听着不由想着。
“你莫不是也去碧水连天?”
“正是。”
“呃,你不会是参加此次武林大会吧?”二人同时问出此话。张继年笑道:“天下真小,走到哪碰到哪。”
“冤家路窄。”李知荣冷冷道。
“嘿,那敢情好,这一路就麻烦你照顾我的衣食住行了。”
李知荣像看白痴一般看着张继年,不禁道:“我何时答应要与你同行,更何时答应要当你……当你……当你暖床的娇娘。”说到最后她的脸已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美丽的花儿,娇艳欲滴。
这哪像个江湖儿女,倒像待嫁闺中的千金大小姐。张继年见状,好笑道:“若非见你刚刚出过招,真看不出你是个练武的。你参加这次大会或许还真能取胜也未可知。”
“那是。”李知荣自信道,夸人的话无论男女都爱听。
“那美娇娘,同行吗?”
“勉勉强强跟你同行吧。”
“好嘞,美娇娘。”此刻张继年笑的格外开心,表情更加像个得志小人。直到笑声传入李知荣耳中,她才惊觉刚才话语的不对之处,急忙辩解:“谁是你的美娇娘。”
“你啊,你刚刚承认了的。莫非堂堂李家侠女竟如此言而无信。”张继年佯装惊讶道,那样子怎一个浮夸了得。
“你你你……无耻下流混蛋。”李知荣半天只道了些许词语,半句脏话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