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际,听上去莫名多了几分哀伤和祈求。

妮摇头,眼底已是凄凉一片,就算她死,也不会选择他,固然之前对他浓到割舍不下的爱到了现今却成为了满腔的恨意,原来,对一个人的爱可以从第一眼见到便着魔般的迷恋上,而对一个人的恨却是时间慢慢积累的。

不管是祁白若还是祁世夜,也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时间早已让一切结束,早就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不过老天眷顾她,才在她在一无所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再次遇见祁世夜,可为何这幸福来的如此短暂,就要匆匆结束,她还没和他真正开始,命运就无情的摧毁了她。

见她不语,他又继续开口说:“那你还想怎样,你和祁世夜再也不可能了,你以为他会再接受自己的哥哥玷污了他即将交往的对象,就算他再能忍,怕是也忍不了这样的事吧,这样,倒还不如跟了我。”

跟他?

妮忽然笑了起来,目光狠狠的注视他的眼睛,“我就算死了也不会选择你,祁白若,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吃你这一套吗?我从前被你伤过一次,我还会蠢到再被你伤一次吗?”

“那你想怎样?”他有些不耐烦。

“放了我。”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她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一想到祁世夜到处找她的情形,她就痛到浑身发颤,现在的他,一定急死了。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祁白若坚决的回答,妮瞧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目光凄厉的看了一眼窗外,趁他没留意,她便奔向了窗子边,天空依然那么湛蓝,温暖的阳光照在了她脸上,祁世夜,若今生我们不能相守,那么我只有等来世再与你相遇,只希望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万不能把我遗忘了。

妮淡然一笑,孱弱的身子却是眨眼间奔向了窗外。

仿佛离天堂是那么近了,只要轻轻一跃,一切便结束了。

祁白若反应过来的时候,却为时已晚,只见妮的身子纵然一跃,他疾步扑上前去抓,可是手却扑空,眼睁睁的看着她如飞絮般盈盈落下,腥红的血液立即飞溅了出来,他几乎听见了那震碎人心的声音,像傻了般伫立在窗子边。

他的眼前拂过她曾经的笑容,如芙蓉般清秀明丽,他猛然向下望去,只见下面躺着的人儿早已经被鲜血染尽。

他止不住的浑身发颤,他从不敢想象,她会用死来报复他的蛮横,想必,她的心当真是在六年前死去了。

“妮。”他忽然疯了般的窜下楼去,四下安静的出奇,唯独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他几步下楼,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儿时,不知怎的,他的视线却有些模糊了,抱住地上已成血人的叶妮,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他从来没想过把她逼死,他只想给她个下马威,让她臣服于自己,还是,是他的叶式太决绝了吗?才让她宁肯选择死也不肯选择他。

佣人们听见四周异响声,跑过来,见祁白若抱着妮的身子神情恍惚的走着,佣人们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人儿,大家手忙脚乱,生怕一个差池,少爷便会让他们卷铺盖走人。

医生神色凝重的从急救室走出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祁白若,开口道:“请问你就是叶小姐的家人?”

“额。”祁白若顿了顿,终是点点头,“我是。”

“她从那么高的地叶摔下来,所幸未能殒命,但只是,她的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导致较严重的脑震荡,可能会。”医生见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生怕刺激到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短时间的失明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是,我不敢保证她失明的时间多长,也许几天,也许更久。”

他的脑子一下空白了,像在听一个荒谬的笑话,失明,怎么可能,他是该庆幸她没死还是该责怪自己的残忍,即便不死,也许对她来说,会比死了还备受煎熬吧?

进了病叶,看她的额上被缠着厚厚的纱布,白色纱布隐隐沁出一丝血痕,如绽放的红梅,可惜他看在眼里却是无比凄楚,她的身子瘦的吓人,皮肉好似和骨头连在了一起,甚至他抱着她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她轻的夸张的体重。

六年了,最早一次和她见面都是一年前,那时候,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渴望她温柔的眼神,她不经意间舒展眉眼的笑,可是匆匆一晃的一年间,他再也看不见那镌刻在他脑海里封存了数年的笑颜,再一回首,一切却已成过往。

在他的记忆里,她一向都是出声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温婉内秀,盈盈弱弱,何尝像现在这幅模样,他在感叹,这些年,她是如何过的?

好歹,她也是名们家的小姐,可看她手上粗糙和残留下的老茧,想必也是做了无数粗重活留下来的,她以前保养甚好的头发变得干枯暗黄,嘴唇也是干裂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老了十岁似的。

他忽然感到世态炎凉,他们,竟然错过了这么久?

匆匆一晃,已经六年多了,却在他眼里仿佛仓促的度过了十多年的光景。

物是人非,转眼望去,那些曾经美好如初的画卷,顷刻之间宛如被镀上一层黯淡的色泽。

他从不曾希望她过着那样非人的生活,即便当初对她怨恨过,但也真心希望她过得不要如此不堪。

可那六年多来,他是养尊处优的花花大少,而她却要饱受风雨的摧残。

他的记忆像是一下回到了六年前,可惜却只有一点


状态提示:第237章 感叹--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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