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女人,他从来没用正眼瞧过,怎么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说,女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的物种,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与之相处,为什么要娶回家来给自己添堵?
“女人……太麻烦。”南宫霄天一番思考,终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可就是这个他认为极其合理的结论,让他日后吃了不少苦头。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对面一脸愕然的小东西是个货真价实的雌性。
……
转眼间到了要去青岩寺的日子,沐九思没想到南宫霄天会带她一起去。
一般寺庙多建于山上,青岩寺却是不同,建在离青山城七十里外的一处山坳中,四面蜿蜒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到山坳里面。
更为有趣的是,一般寺庙的主要建筑都在一条中轴线上,而青岩寺却是不同,寺前迎面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牌坊,上书“青岩寺”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进了山门,有两条岔路,分别通往依山而建的两组建筑。
也就是说青岩寺有两条中轴线,从外观上来看,左边的楼宇多一些,但建筑模式基本上差不多,都是红墙黄屋顶。仔细看就会发现左边的屋顶有绿色剪边,而右边则是全部都是黄琉璃瓦。
前几天的大雪还残留在屋顶上,被近午的阳光一照,又有些许融化,晶亮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粼粼的水光,象镀了一层金般耀眼。
青岩寺虽香火鼎盛,但此时正值隆冬,来上香的人并不多,天色又已近午,寺院里只有寥寥几位香客。
方丈院内的丈室里,监寺寂远正在与住持弘一说话,只听外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身着灰布僧衣的小沙弥匆匆而来,正是值日知客僧之一。
寂远眉头一皱,斥道:“何事如此仓皇?”
小沙弥跑得气喘吁吁,顾不得监寺的斥责,双手合十:“住持师父,贵……贵人来了……”
弘一依旧一派淡然,眉目低垂,捋了捋颌下花白的长髯:“动作瞻视,安定徐为。寂远,你去看看吧。”
寂远恭敬施礼:“是,住持。”
直到出了方丈院,他才问小沙弥:“是何贵人?”
“弟子也不清楚,那马车上没有徽记,师兄说看那几人的衣着和作派应该是贵人,便遣了弟子赶紧报信儿。”
“来了几个人?”
“马车上下来两个,还有四个骑马的。现在都在客堂。”
寂远不由得泄气,一般的大户人家前来上香,也要带些个奴仆随从,更何况是贵人。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倒也不是说他这个人有多势利,只是做为监寺,每天事务缠身,实在是没有空闲去接待普通的香客。
从方丈院出来转过法堂,刚到大雄宝殿前,就见一知客僧正引着几人过来,寂远不由得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来了。
那为首的身材颀长,玄色暗纹云锦长袍外罩了件墨灰色大氅,头束墨玉冠,面容俊朗,气度高贵,却生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红瞳。
寂远紧走几步上前,口颂佛号:“阿弥陀佛!燕王殿下光临敝寺,未曾迎接,望殿下恕罪。”
南宫霄天微微颔首:“寂远法师不必客气。”
“不知殿下是要祈福还是……”
“今日是一位故友的生忌,本王想为他求往生牌。”南宫霄天没等他问完便直接答道。
寂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这就去安排,请殿下先到寮房休息。”
“有劳大师,本王先去上香。”
寂远不再多言,吩咐了知客僧引领几人去大雄宝殿。
青岩寺的大雄宝殿建于高高的台基之上,院子正中摆放着一只大宝鼎,正中刻有寺名。殿前两侧是一对玲珑塔,沿石阶而上,殿门前是燃香供佛的大香炉。
殿内张挂着许多经幡、欢门和各种法器,正中一尊高大的金身坐佛左手横置左足上,右手向上屈指作环状。饱满的宽额下,一双细目微微低垂,似在俯看天下众生。
沐九思前世虽然也去过寺庙,但只限于简单的游览,对她来说无非也就是个景点。。
此刻面对法相庄严的佛祖,心境与之前却是大不相同。大殿之中香雾缭绕,闻着幽淡的檀香,听着由木鱼、钟磬、诵经声组成的渺渺梵音,心灵仿佛都跟着沉静了下来。
前世她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并一直为之而努力。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得茫茫无前路。前世的经历让她坚信没有过不去的槛,人生本就充满了各种意外,喜也好,苦也罢,都只是一种历练,坦然面对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陷入泥沼之中。
钟磬的节奏突然有了些许变化,沐九思将视线从佛像上收回,只见南宫霄天双手持着三支香,举到眉前,大拇指按在香尾对着眉心,顶端对准了佛像,双眸微敛,嘴唇轻轻翕动默念了几句,然后上前一步将三支香依次插入香炉中。插完了香,返回到佛前,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默默祝祷。
沐九思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但从那挺直的脊背和庄重的神情来看,倒是十分虔诚。
也许是受了环境的影响,她也不由自主恭恭敬敬地上了香。
出了大雄宝殿,段长风瞟了她一眼:“你以前……没上过香?”
“嗯?……没有。”看他那嫌弃的眼神,难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不成?
果然听段长风说道:“佛前的三个蒲团,中间是留给僧人的,左侧为男,右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