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至少会动心吧。”这个他问题还真没想过,就是觉得不能放小东西走,哪怕是锁上关起来,也不能放走。
“唉,也是。毕竟没有人不喜欢钱不是?”窥到那人逐渐变暗的脸色,沐九思又说,“可是小爷偏偏就不是那贪财的人。那天搬出殿下,只不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不然他磨叽起来没完。”
“还算你有点良心,也不枉本王对你这么好。”南宫霄天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安慰了许多,连在他面前自称小爷都没有计较。
“话说回来,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还没领过工钱呢。”
“哼,你好像还欠本王不少银子吧?”
呸,简直是周扒皮附身!沐九思在心中暗骂一句,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睡觉去。”
她刚扶着榻沿站起来,南宫霄天已到了近前,半蹲着拍了拍自己的肩:“上来。”
“腿不那么疼了,我自己能走。”
“上来,别让本王说第三遍。”
既然他要坚持,自己也不必客气,沐九思挪了挪,搂住了他的脖子。
知希阁里的每一处都在南宫霄天的脑子里,就算是眼睛看不见,也不会踏错一步。从书房到卧房的路并不远,绕过回廊便到了。
眼看着快要进屋的时候,突然搂在脖子上的小手紧了紧,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殿下,其实我一点跟沈修齐走的心思都没有。你以后别问也不问就发火,行不?”
南宫霄天的心象被什么撞了一下,脚步微顿,过了一会儿才掂了掂背上轻得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小东西“嗯”了一声。
……
乌云遮蔽了天日,寒风裹挟着雪花打着旋吹得人脸生疼。哗棱棱铁锁响动,府衙内监大牢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一阵风灌入,使得本就阴冷的牢房更添了几分寒意。
这是沈修言进了大牢后第一次被带出来,牢房里没有窗户,他不知道日出日落,从送饭的次数上判断少说也有半月之久,看来今天终于是要过堂了。
跟着衙差左拐右拐,却并没有往府衙前头走,而是被带到了后堂。
差人推开门,一股久违了的暖意扑面而来。
沈修言提着脚上的镣铐迈过门槛,就见正面的上首位坐着南宫霄天和府尹许正洁。看阵势不小,连燕王都来了,果然有趣。
“大胆人犯,见了王爷和大人还不磕头!”在堂中刚刚站定,便有人过来一脚踹在膝弯上,迫使他一个踉跄不得不跪在地上。
一手撑着地面,将将直起身来,就见南宫霄天挥了挥手,屏退了差人。更有人搬了把椅子来,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坐上去。
这样一来,沈修言倒是奇怪了,还没听说过审案时会给犯人看坐。
“沈修言,本官问你,卫国公及另两位军中将领的命案可是你做下的?”
“卫国公武伯父与家父交情甚笃,我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而另外两位我更是不曾认得。而且此案之前不是已经抓住了真凶,许大人为何又来冤枉于我?”
沈修言唇角微勾,一如既往的带着和煦的笑意,仿佛还是那个儒雅的沈家大公子,丝毫没有沦为阶下囚的窘迫。
许正洁早料到他会否认,转而问道:“你为何要劫杀你的胞弟沈修齐?”
“他不正是大人之前所说凶案的真凶么,却因看管不利,在押解途中逃脱,做为大夏子民,沈某出手擒他有何不对?”
沈修言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噗呲一声笑了,他抬眼看去,就见南宫霄天身边的小奴正半掩着嘴,脸上的笑意还不曾散去。
“我当是谁,原来九思公子也来了。”
沐九思咂了咂舌:“沈大公子不仅有颗玲珑心,还长了张巧嘴,难怪生意做得那么好。佩服佩服!”
“沈某只是据实而言罢了。”沈修齐的目光从南宫霄天和许正洁的身上扫过,这两人好像丝毫不在意一个小奴的僭越。
“好一个据实而言。沈大公子,可否据实解释一下真正的素青剑为何在你手中吗?”沐九思眨着大眼睛,满脸的好奇。
沈修言敛了眸,半晌才开口:“剑是家父给的。”
他知道这么说也不会对沈丛山造成多大的威胁,但他就是不甘心,不想让他所谓的父亲好过。
当初沈修齐进大牢时,父亲四处奔走,甚至做好了散尽家财的准备,最终还安排人在半路上劫囚车。可到了他这里,别说是父亲的面,就连一句话都没让人捎过,仅仅是让牢头带了两件棉衣来。
沐九思叹了口气:“沈修言,殿下念在与你沈家有些渊源,才免了堂审。将你叫到这里,又屏退了其他人,你可别辜负殿下的一片好心啊。”
“哦?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费心,堂审无非多挨几下板子而已,我还受得住。”
显然沈修言并不领情,南宫霄天放下手中的茶盏,施施然道:“你会错意了,本王并非舍不得你挨板子,只是不想让沈府和……你生身之母为你蒙羞。”
沈修言听到生身之母几个字,神情微变,又马上恢复了平静,却是不作声。
沐九思知道南宫霄天没有那个耐性在这周旋,朝许正洁点了点头。
许正洁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沈修言的生身之母秦氏乃索离人。当年先皇在世时,索离边关被卫国公率军所破……”
关于索离国,沐九思在史书上看到过。书上记载索离原本是前朝的领土,因当时的皇帝昏庸无道,战乱频发,而自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