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一个问题来了,沈修言为什么要隐藏自己会武功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不是沈家嫡子,还是他有其他什么目的?”
“这个嘛……”段长风有些犹豫。南宫霄天派人收集回来的证据有些是经过他手的,对案情也算是基本上了解,前几天去府衙,还跟许正洁他们探讨过。但沈修言隐瞒会武一事,他还真想不出具体的原因。
“两个原因都有,不过后者多一些。”南宫霄天沉声说道,“沈家的武学的确只传嫡子,但也并不是说绝对不允许庶子或是旁支习武。清涟亲眼看到沈家兄弟交手,他们俩的剑法同成一脉。”
“至于其他目的……你刚刚不是说一直在思考么?”南宫霄天红瞳凝睇着沐九思。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放过她,沐九思耸了耸肩,道:“隐藏武功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让人觉得了只不过是一个文弱的公子,除了会做生意,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所以,之前我们的推论显然有些偏离了事实的轨道。要想还原真相,所有的证据还需要重新考证。”
“本王已经让人知会许正洁,沈修言暂压大牢,稍后再审。”南宫霄天的红瞳之中闪过一丝激赏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原来殿下早就想到了,却不告诉我。”沐九思嘟了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段长风听得云里雾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是忍不住问:“难道沈修言不是真凶?”府衙那边忙了这么多天,甚至连燕王府的暗卫都出动了,费这么大劲才将人捉回来,现在又错了?
南宫霄天眉头微微蹙了蹙,若不是段长风的身份特殊,这种蠢人早就被丢得远远的了。
沐九思看出他的不悦,她不想段长风因此而受到责备,连忙说道:“他是真凶不假,但之前我们都以为他不会武功,案子是他手下豢养的死士做的。既然他剑法不错,手刃仇人肯定要亲自动手,这就说明,他筹谋此事的时间要比我们预想的早很多。甚至说他习武也是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段长风眨了眨眼睛,显然还是没明白。以他的容颜配上这懵懂的表情,简直美得不可方物。“真笨”两个字在舌尖绕了一下,又被沐九思吞了回去。
她继续解释:“众所周知,做为沈家嫡长子、家主的接班人,沈修齐可是从小就习文练武。而沈修言的剑法不比他差多少,就算是天资聪颖,勤学苦练,也得花费不少年头。沈修言现在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试想当年还是个孩子的他,怎么会有如此慎密的心机?”
“你是说还有个幕后黑手?是他制定了这套杀人计划?”段长风茅塞顿开,急急地问道。
看来这个人还不算太笨,沐九思勾唇笑了笑:“这个嘛……还得等把那个人挖出来才知道。”
“那现在需要做什么?”段长风又问。
“等喽!”
“等什么?”
沐九思抻了个懒腰,闲适地靠回到榻上,仰头望着屋顶:“等殿下发话呗!”
段长风想问等殿下发什么话,见南宫霄天面色沉沉,显然已经失了耐心,只好悻悻然不再作声。
午膳过后,清泽来报,说沈丛山父子求见。
南宫霄天红瞳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榻上昏昏欲睡的小东西:“哦?这么快就按奈不住了。一起带进来吧。”
上午他吩咐清泽传话给沈丛山,让他过来一趟,当时并没有提到沈修齐。如今他倒要看看那家伙跟着来做什么。
沐九思本想眯上一小觉的,听说人来了,顿时睡意全无,坐起身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
南宫霄天见状,嘴上没说什么,面色却是愈发阴沉。以至于沈丛山父子二人进来的时候,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沐九思刚想站起来见礼,便被一道沉沉的声音喝住:“有伤还乱动,腿不想要了么?”
“伤在哪里?要不要紧?”未等旁人开口,沈修齐已经上前一步到了榻边。
“小伤,没事。”沐九思尴尬地笑笑,抱拳拱手,“沈家主,沈二公子,失礼了。”
沈丛山微微颔首:“养伤要紧,九思不必客气。”南宫霄天都快把这小奴宠上天了,自己哪敢挑礼。
“丛山拜见师叔。”沈丛山小心翼翼地施了礼。
沈修齐一揖到底:“修齐拜见师叔祖。”
沐九思眸光流转,心想此人态度如此恭谦,声音如此脆朗,完全不象以前那般不情不愿,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南宫霄天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沉声道:“本王只召了丛山一人前来,其他人去门口候着吧。”
“修齐遵命!”沈修齐丝毫没有不满,恭敬一揖,退了出去,经过沐九思身边时,朝她挤了挤眼睛。
沐九思顺着窗户偷偷瞧了一眼,那家伙真的到门外站着去了,而且还站得笔直。难道真的转性了?
突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回过头来,正对上南宫霄天红得似火,却冷若冰霜的眸子。那布满乌云的脸上分明写着大大的“生气”二字。
沐九思不明白他哪来的邪火,垂了头,躲开那骇人的目光。心想着,你赶紧办正事,没老瞪我。
沈丛山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小心翼翼地问:“师叔唤丛山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南宫霄天终于收回了视线,示意他坐下,才道:“本王想问问沈修言生母的事,你府中可还有他人知晓?”
“这个……”沈丛山脸色有些不太自然,